太子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是流水一样被康熙给花了出去,虽说他海上的买卖,确实每年入账不菲,但这银子还是半点都攒不下来,国库始终是薄薄的那一点底子。
“哥,瞧你愁的,江南不是十分富裕吗?据说他们那里人人府上都藏着黄金,你去那里跟他们学学是怎么做买卖的不就行了。”
胤祾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太子。
“保宁果然是我最大的助力,说的极有道理。”
太子立马就安排人手到江南去,结果这下好了,市场饱和,挤不进去,那边的规矩,做买卖得递投名状,给商会交钱,给官员交钱,绕了这一大圈,钱是都撒下去了,这买卖却压根就赚不回多少。
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太子怒了,着人开始暗中调查。
好家伙,结果发现这江南官商勾结,贪污受贿,打压吞并与他们并非一路的商户,简直是烂的彻底,这下太子更怒了。
尤其是江宁织造曹寅,还有他的妻舅苏州织造李煦,二人掌管着内务府的采办,在江南一手遮天,故意抬高采买的价格,饱了商户的荷包,再收受商户送上门的供奉。
这已经是罪大恶极了,最叫太子无法忍受的是,他们二人竟借了朝廷近百万两银子!
那宅子虽说是为了迎接圣驾,可拢共才住了几日?还不都是这俩人享受了!
太子越想越过不去,偏这曹寅的母亲是皇阿玛的奶嬷嬷,他又是皇阿玛的伴读,自幼便与皇阿玛十分亲近,这人还不好直接动手,只能暂且按下不提。
康熙西巡去了,巡视京畿的差事就只能太子亲自去,偏正好撞见平郡王纳尔苏闹市纵马,还鞭笞无辜百姓。
与他一同的还有恭亲王常宁的第三子海善,以及镇国公普奇,三人都是宗亲。
三人见了太子,自然是老老实实地下了马跑过来磕头请安,不过太子并不识得他们,不等他们开口报上姓名,直接就开口训斥。
“这是闹市,不得纵马,这规矩尔等竟不知?”
三人面面相觑,可不敢说自己知道,不然岂不是成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了。
“臣等确实不知,还请太子殿下饶恕,今后必不敢再犯!”
太子默不作声,等到他们冒了一身的冷汗之后,才轻飘飘地又问了一句:“果真是不知么?”
纳尔苏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脱罪的说辞。
“臣等不敢欺瞒太子,正是因为臣的岳父江宁织造曹寅写信,托臣去取进献给皇上的贡品,这才一时着急,忘了有这等规矩。”
他本意是想告诉太子,自己的岳丈是皇上的亲信,想必太子就会对他们从轻发落。
“曹寅是你的岳丈?”
太子突然就想起来了,江宁织造曹寅的女儿嫁给了平郡王纳尔苏,想必便是此人,纳尔苏本人可没少跟他岳丈勾结,贪昧朝廷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