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恢復到了最初的模样,从前的那些可怕和纠结似乎从未存在过。她的美好生活回来了,时间对她是仁慈的。
「直到,某一天,我听说了镇上有个女孩子被杀害,也是被勒住颈部昏迷,刀伤致死,和之前怀港那三个女孩子一样。」
「鬼使神差的,我找人要来了那女孩的照片。」结果可想而知。
「这一次,我受不了了,我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最后,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藏在地下室里。」
司诺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和何栋对峙了吧?」这种时候,不应该立刻报警吗?
谭以彤摇头,「我不敢,我只是把衣服收起来了,然后打算找个理由和他离婚,然后再做打算。但,他发现衣服不见了」
「就是出事的那一天。」
司诺大概明白了前因,但事件过程还是不清楚,「你先伤了他?那何经略呢,他那会也在家?」
谭以彤沉默了片刻,「他看到我们起衝突,过来想帮我,被何栋推了一把磕到后脑,晕了过去。」
「我,我当时被刺激到了,直接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刺了他一刀。」她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腹部,「然后我就去看经略。」
「我怕何栋疯起来,连经略也伤害,就把他藏了起来。但是,我忘了拿手机,刚要折回去,就被他也刺了一刀。」
「接着,你就出现了」
司诺闭了闭眼,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她拿起刚才已经放凉的茶杯,直接一口咕咚咕咚灌下去,浇灭心头的翻涌。
「那,」她握了握拳,不敢抬头去看牧熙远,「你为什么后来不报警?何栋已经死了,你可以报警。」
「至少,」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至少让牧景同无罪释放。」
谭以彤垂下头,「但,但是,我没有证据证明当年那三个人是他杀的,那件血衣最多能证明晋禾的这个女孩子。而且,经略」
「抱歉,」司诺蹭一下站了起来,「我要出去一下。」
她觉得眼底酸涩难当,提着步子就穿过客厅,跑到了后院的榕树下。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终於明白了,为什么谭以彤当时寧愿去死,也不愿意活下来,以正当防卫为自己辩护。因为一旦警方展开调查,很可能发现,何栋杀了晋禾这个女孩,甚至还杀了怀港的三个女孩。
那么何经略就会成为连环杀人犯的儿子,被所有人指责和害怕。
可是,谭以彤不愿意站出来的后果,就是这样的人生经歷落在了牧熙远身上。他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却要经歷这么多年的折磨。
司诺哭的心臟抽疼,每一次呼吸都格外的艰难。父母离异也好、母亲生下二胎也好、被同学排挤欺负也好,她从来没像这一刻这样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