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一溜烟钻到对面屋里,却没发现她刚才只是轻轻将门半带着,並未关上。此时,重量惯性使得房门缓缓打开。
牧熙远似乎想起什么,视线落在她房间里。
洗手间就在入门的左手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关上的玻璃门。
想到一开始司诺害怕的跑出来,他提步走了进去。
司诺拿着鸭子摄像头折回来,就看到了他将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
这一刻,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声音有些急又有些尖,「慢着!」
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握住洗手间把手往回一拉,因着这个动作,她也直直的就撞在了他身上。
鸭子摄像头滚落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响。
「嘶——」牧熙远倒吸一口气。
司诺闻到了一股松木的淡淡香味,似乎是从他衣领传出来的。她此时又一次认识到,他的身高压制。
她的头顶还没超出他的肩头,微微抬头,只看到他堪称完美的下顎线。淡青色的胡茬星星点点,露出了些许她不曾见到的成熟男人味道。
「啊——」司诺后知后觉的退开,「不,不好意思。」
牧熙远摆手,意识到什么,向着房门的方向跨了一步,「抱歉,我看到洗手间的门关上,以为你是把老鼠关在了这里。」
「本来是想帮你处理掉的,是我考虑不周。」
司诺心里直打鼓。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胡乱扔在地上的鞋。按理来说,只要他打开门就能看到,但万一刚才她喊得及时,他没看到呢?
他不主动问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主动解释。
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牧熙远表情平静,但心跳却有些加速。
地面上那沾了血的鞋勾起了一些他不愿意回想的往事。那时,也是这样清晰可闻的血腥味,红色与白色交织的色彩。
不过,那人身上的血是別人的。
司诺这鞋,是踩到了什么鸭血、猪血还是说女生的?看来他刚才动作鲁莽了点,嚇到她了。
牧熙远扶了扶额,试图驱散那冒出来的画面和隱约的头疼,「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司诺摆手,「今天晚上麻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老鼠不好找,说不定已经跑掉了,我家里有老鼠药,我会处理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牧熙远自然没有坚持。只是心里的困惑多少还是在,一开始害怕成那样,现在却可以独自一人处理了吗?
果然女人的心思叫人捉摸不透。
他缓缓从她房里退了出来,「那,晚安。」
司诺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扑通扑通,「好,晚安。」
等房门关上,她如劫后余生,松了口气。
靠在墙上平缓了一会后,她低头将鸭子摄像头捡起来,放到一旁的鞋柜上,推门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