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晚我魂游时,就发现严队在熬夜调取杨若兰这案子的案卷。
他既看了案卷,便会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杨若兰的死因,和我说的如出一辙,当然,他不会因此就相信我说的鬼神论,他只会觉得,我一定是接触过杨若兰这案子的关联人了,比如房东,或者她的母亲,我可能是从她们口中得知的杨若兰的死因细节。
而在另一边,凌天每天都在家守着驴子,这傢伙真是个烦人精,这几天他也回过神来,发现那些人杀他,可能是和我们有关,他曾旁敲侧击地想从凌天嘴里套话,凌天自然是不可能被他套话的,他见此无效,便光明正大的当起了大爷。
饿了让凌天给他买吃的,前两天吃点普通的外卖都可以,这两天已经尽想吃贵的了,凌天虽然不是个差钱的主,但每天得伺候这么个祖宗,情绪也逐渐绷不住了!
晚上一回家,他就将我拉进房间,问我:「严队长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我给严欢上课都没碰见他,他还在局里查二虎的死呢!」我如实回答。
凌天看了一眼客厅里正翘着二郎腿,磕了一地瓜子的驴子说:「这驴子就是个定时炸弹,他今天竟然管我要十万,说他可以拿着这十万远走高飞!」
听到钱,我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十万?他这条命,现在可不止十万呢,我完全相信,为了钱他可能命都可以不要,要是他被那些人抓了,都不需要严刑拷打,分分秒将我俩出卖了!」我讽刺道。
凌天急切道:「所以我想你赶紧将严队那边搞定了,只有搞定了那边可以信任了,我们才能将这烫手山芋给转出去,不然我俩现在也很危险。」
我点点头,但还是关心地问:「现在你怕吗?」
这是我第三次问他相同的问题了!
凌天不假思索地回答:「哥说不怕就不带怕的,大不了自己暴露,那我就和他们硬刚,就算我不行,我背后还有师兄还有师父,我坚信,邪不压正!」
我挺佩服他这个劲儿的,因为我怕。
我身后没有师父,也没有师兄,就唯一值钱的这条命,都是藏仙君等了一千年,才等到的,我输不起啊!
凌天应该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他问我:「尤小草,你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趟这浑水?」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在我奶奶和我妈妈的人生里,善良从来没贏过,我就想——替她们贏一次!」
凌天理解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感觉明天就会有进展了!」
明天严欢生日,我就在等这一天。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严欢和我关係挺好了,早上她还会坐车来我打工的地方做作业,我顺便辅导她一下,一来二去,严夫人觉得女儿变乖了,对我也特別放心,所以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给严夫人提了个要求,我说我没钱,不能给欢欢送礼物,但是欢欢是我做家教的第一个学生,我想在她生日这天表示一下心意,所以我想亲自做一顿饭给欢欢吃。
严夫人听了当时是不同意的,毕竟我是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做饭呢,但在我再三坚持下,严夫人还是答应了,她今天提前下班,去买了食材,而我今天也刚好调了班,一早就到了严家。
我这么早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请魂。
请谁的魂?当然是严明他妈的魂。
据我所知,这老太太死了有两年了,结果两年都没被送走,这主要原因是因为严明不信鬼神之说,老太太死后也没请人来送,而老太太呢有执念未了,所以就一直还留在这家里。
我将严欢叫到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则进了厨房,点了一根香,放在西南方向,心头默念严老太太的名字,她本身就渴求被活人看到,所以我一叫她的名字就显现了,一出来还埋怨道:「我就说你这小丫头可以看见我吧,前几天还不承认!」
「前几天初次见面嘛,有点懵!」我尊敬地解释道。
但这老太太气性大,说:「招我出来干嘛?別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都听见你和我儿子说的了,你是想利用我儿子去查什么案子吧?」
没想到这老太太死都死了,脑迴路这么灵。
我也不好誆骗鬼吧,太缺德了,就承认了说:「我確实是想替那可怜女人翻案,但我又没什么私心,而且我教你孙女也是尽了责的,你每天都在应该看在眼里的,我招你出来確实是想你帮我忙,改变一下你儿子的偏见……」
我话还没说话,老太太就表示:「我儿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我尊重他,就让他简简单单地做他爱做的警察,要是他知道我死了两年都没去投胎,他那孝心,得难过了!」
要不是我赶时间,我都想为老太太的善解人意流泪了!
我说:「婆婆,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还想亲手给儿子做蒜香排骨、糖醋鱼……」
她强调:「想是想,但我死了,做不到了,我就想这样陪着我儿子我的乖孙女,你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没去投胎,转头不就会去请个什么道士把我送走了吗?」
我一时傻眼,我以为老太太的执念是给儿子再做次饭,完了以后我还可以做件好事给她送走积点阴德,结果人家的执念,是想留下来陪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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