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玲将电话掛了,我的思绪却很复杂。
如果说助学的申请条件是不谈恋爱的话,那为什么今天陈老师又改主意通过了符玲的申请呢?
从他因为我拒绝去慈善宴会生气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提前就为我做了什么安排,因为我临时说不能去,所以他才生气。
如果这个安排急需要人补上的话,他需要另一个受助者。
於是原本被淘汰的符玲,就得到了这次机会。
而这次机会,会不会就是造成我劫数的原因?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我从屋里出来,将我所遇的事和这三个道士一讲,凌天立刻用手机在网上查询这个百善助学的资料,最后他得出结论说:「光从这上面看,这个助学机构这些年在云城確实做了不少好事,在外界有着非常正面的形象。」
妙理却一心只想处理这房子的脏东西,他说:「反正因果都变了,就算这姑娘真的因此有点什么事,也是她的命,我们修行人不能干涉太多,不然败我们的修行了!」
说罢,他提议道:「要不今晚我们就给这屋里这位做场超度法事送走?」
凌天回过劲儿来,好心提醒道:「师兄,这房子里这位姐,怨气很深,上次我们就……」
妙理相当自负,他毫不客气地说:「就你那半罐子水的实力还操度呢,你不给自己整一身脏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你请不走的,我和妙机师兄还请不走吗?」
妙机觉得妙理说话过分了,忙开口提醒道:「妙理!」
妙理摆摆手,解释道:「我也是为他好!」
他们就这样说好,晚上会再过来超度。
凌天将他们送走以后,心情自然好不了哪儿去。
他那个妙理师兄那张嘴,太糟心了,无时无刻不在打压凌天学道的自信心,我想安慰他,但知道他自尊心强,就没开口,都中午了,我俩都没食慾,都坐在客厅里发呆,他在想什么我大致知道,但我想什么他肯定不清楚。
想到我们的革命友情,我还是打算把心里的困惑告诉他。
「凌天,我有个事得告诉你!」
「什么?」
「杨若兰以前也是百善助学的捐助对象,她是成功得到了三年助学金的学生,却在大四这年,在这房子里选择了自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现在年轻人压力大,自杀率很高,再加上杨若兰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成长背景更是一言难尽,就算她完成学业,在当今社会里踏出社会也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要人命不是顺利毕业就可以挽救,即便从小生活得很好,但人的意志在某一瞬间被瞬间击垮时,对生活的期盼,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凌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仔细看着他,感觉他像亲身经歷一样。
「凌天,我知道你对道修的执念很深,以至於到了偏执的程度,但我不想你因此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暗淡无光,我只想告诉你,像我和杨若兰这样的人,我们不是生活突然变得黯淡无光的,从一开始,我们就生活在黑暗里,只要在成长的过程中,哪怕遇见那么一点点光,都足可以照亮我们许久。」
我没告诉他,他和晚晚茉莉,便是我生活里这些无数光点的组成部分。
像我这样的人,身上还背负着沉重的使命,我没有一刻不在努力想要扎根在这个世界上,我更没有想过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