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默了会,站起身,去门厅下面的柜子里取出几根线香和纸钱,径直走到外面的院子里,燃了纸钱,点上香,对着东面叩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驰渊拿眼看身旁一动不动的人,她垂着头,手上还拿着筷子,双眼没有聚焦,不知是在看盘子还是在看菜。
他伸手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不如去拜拜?」
「……好。」夏元满转身对上他深邃的视线,突然觉得抱歉,「不好意思,今天……」
「要这么见外吗?我是你老公。」
他喝了足足大半瓶酸梅酒,离她又那么近,和沉缓的话语一同呵出的酒气縈绕在她周身,缠缠绕绕,冲淡了她心下的惘然。
夏元满对着他笑:「谢谢。」
她起身来到奶奶身边,也学着老人的样子点香叩拜。
驰渊转身看向门外,静静地等着。
等她们祖孙两回来,这晚饭也结束了。
夏元满去沏茶,给奶奶和驰渊一人一杯。
驰渊不像是喝醉的样子,眼神清朗,接过茶杯时还道谢。
程琴抿了一口茶,登时看着孙女,奇怪地问:「这什么茶,怎么这样清香?」
「还有这么好的回甘?」
夏元满但笑不语,驰渊给老人家解惑。
「奶奶,这是龙井,我家里有人送过来的,元满说你喜欢喝茶,给您带了点。」
程琴恍然大悟,这丫头又把礼品拆了。
「你啊,是不是要把小渊带过来的东西都拆来了?」程琴笑骂着。
「哪能呢,您还是尝尝荣记的酥饼吧。」
夏元满笑着将酥饼递给奶奶,自己坐在一旁什么都没动。
驰渊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旁边的老人:「奶奶,那是满满的照片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夏元满才看到电视柜角落里的相框。
她登时想毁尸灭跡,衝过去把相框扣起来,耸耸肩说:「还是別看了。」
这照片就是她的黑歷史。
照片是初一照的,当时她正处在此生最重体重上-108斤,元泰还给她买了条不合身的裙子,照片里她简直就是个白面馒头,发麵极其充分的那种。
「已经看过了。」驰渊一本正经地抿了口茶。
「啊?什么时候?」
「你去倒茶的时候。」
「……」
「挺可爱的。」驰渊点评道。
程琴也附和就是,那时候胖乎乎的,別提多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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