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饱餐一顿,吃完了才发现桌上凉着的那碗麵条一直没等到主人。
「我去叫姐夫下来。」
夏元满止住他:「你吃完了?」
元和点头。
「吃完就给我滚。」
夏元满毫不留情地赶人,元和很委屈,表示夜深人静,这里连辆车都很少见到……
「行了。」她指着楼梯后面那间房让他自便。
奶奶从房间出来,瞧着桌上那碗为人问津的麵条,还有夏元满怔愣的样子,她试探着问:「这是怎么了?吵架?」
夏元满立即回了她一个笑,「没有,他没时间吃,我正苦恼要不要倒掉麵条。」
「干嘛倒掉,不给我吃了?」
楼梯上的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抬头掠一眼又匆匆转过,「面都凉了。」
「没关係,凉了也好吃。」
驰渊果然用行动证明凉了也好吃,一会儿就吃了个底朝天。
驰渊推开主臥的门,亮起床头灯。
床上,夏元满缩在一角,背脊弓着,小小一团像个小婴儿,他站在床边盯着看了会,手指垂在她上方,差一点就能碰触上去,修长的手指轻微地缩了下,最终移开。
他下楼前独坐在书房,想着她会不会上来示好,至少问他还吃不吃,结果他没等到。
可他又想起自己余光扫到的那张略微失神的脸,在他说自己不吃的时候??。
她明面上问他饿不饿,实际却拒他於千里之外,不屑於在金钱上占他的便宜,更是不让他涉入她的私人领地。
他是带着情绪吃完面的,她视而不见。
就像现在在床上,她酣睡着,而他却难眠,只是独孤地钻进了被窝,横旦在另一角。
两人间空隔银河。
此后的两天,驰渊忙起来,然后再过了一日,他出差了,走之前还是很周到地对奶奶解释他要出差了,让奶奶一直住在这。
夏元满躲在楼上没下来,听到车声她钻出阳台远眺,一直看着尾灯消失在街角。
她下楼的时候,奶奶瞥了一眼,只叫她快来吃早餐。
老人家已经吃好了,坐在客厅看电视,这几日住在这里,她白天没事就守着电视追剧,她笑说这几日把这辈子的电视都看完了。这个早间时间段没什么好看的剧,她就看新闻,早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正在播当下热闻。她听到主播在说,国家对贪腐绝不容忍,查出一起,法办一起……
夏元满不觉多分出几分耳力去听新闻,心头在算着那洗钱案也查了快两个星期了,不知何时会尘埃落定,正这么想着,电话响了。
她被铃声嚇了一跳,看到屏幕上的「妈妈」两字,顿了几秒才接起来。
「满满……」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这是少有的徐惜雪。
夏元满慌忙地喊了一声:「妈,怎么了?」
她心中有再多腹誹,嘴上再硬,也不忍看到她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