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身影被动静吵醒,睁眼看到好几个护士鱼贯而入,突然睁开的眼睛被刺地又闭上,她听到护士很殷切地在问,驰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那人有气无力地答,全身都痛。
夏元满彻底清醒了,他发紧的声音全落在她心上。
她起身绕过那几个护士,径直来到床边,握住了他的手。驰渊蹙着的眉头松了少许,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对那群护士说,我想休息。
打头的护士瞧了夏元满一眼,「好的,让这位小姐多照看一下……」
「她是我太太。」男人的嗓音愈发低沉沙哑,像喉间被什么碾过似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悦地纠正护士的称呼。
护士们看夏元满的眼神都变了,忙对着她喊驰太太。
那群护士量完体温,嘱咐几句就出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静。
夏元满是不喜欢医院的,医院的白和特有的消毒味道都能让她想起元泰去世前的那个星期。她一个人困守在病房,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一模一样的日子,时间静止在病房里,她也希望如此,这样就不会得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她走神的瞬间,男人的手动了,大拇指微微挠着她的手心,引得她不自觉地笑起来。她最怕痒了。
夏元满想着自己应该还在生气呢,急忙止住笑,她按住他作乱的手,故意板着脸。
「不是说要休息吗?」
驰渊闭着眼,唯有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这不是在休息么?」嗓子还是哑的不行,亏他还笑得出来。
夏元满从上方打量他,闔着眼的人褪去了商场上的凌厉严肃,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倒显出几分乖巧,脸上的顏色依然不健康,就算是一副病容也让人挪不开眼。
她心中忽然觉得天工造物不公,太优待他了,刚刚那群护士看他就像看着唐僧肉般。
「你看什么呢?」
他忽然睁开眼,似笑非笑地问。
夏元满別过眼,一本正经地说:「看你烧退了没有?」
「退烧能看出来?」
「……能吧。」她迟疑着胡诌,「你刚刚脸都烧红了,现在看起来正常点。」
驰渊没说话了,又闭上眼。
「我怎么觉得还在烧,又想睡了。」
「是吗?」
「不信,你摸摸我额头看看是不是?」
「用体温……」
「计」在被她含在嘴里,没来得及说。因为男人的手用力一拉把她拉得倒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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