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发烧?」
「退了,这里……环境清净,好睡觉。」
她微微笑起来,脸上的酒窝陷下去,双眼随之下垂,摄像头被人拿得很近,几乎是懟着她的脸,驰渊甚至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盖住眼帘。不过很快,她就半躺在床上,说自己要休息了,像是真的在医院养病。
驰渊把手机随意一扔,周守清接住。
「想把人送出去?」
周守清眉梢挑起,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表情。
「嘖,周家能这点事都办不了。」驰渊嘴角扯了个一闪而逝的笑,嘲讽意味明显。
「这不是拜你所赐?我们现在被盯得很紧……」周守清眼里的神情愈发阴鷲。
驰渊盯着他半餉,「行吧,有消息了会通知你。」
周守清瞬间如释重负,呲牙道了声谢。
元满在恍惚间醒来,稀薄的晨光穿过暗红色的窗帘,正好照在那片破了的地砖上。她恍然地坐着,顿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潜意识里想起昨天晚上,她貌似还看见了驰渊,等她下了床站到半人高的窗前才惊觉昨晚真的和人视频电话了。
和她想像的差不多,她应该实在城郊的一个旧房子里。从窗户看出去,正好是一方池塘,光禿禿的垂柳在风中摆个不停,池塘不远处有条大路,零星几辆车开过,路边还停着几辆麵包车,而且停得七歪八扭,丝毫不考虑违停的后果。
典型的城乡结合部的风格。
驰渊不知道会不会懂自己那句「这里清净,好睡觉。」元满无声地扯唇,自己说得挺隱晦,他確实可能不会往这方面想。
万一,他能想到呢?
元满站了一会,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咕嚕了几声。
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她是真的饿了。
像是听到她的心声,「吱呀」声在她背后响起,元满回头一看,门外的人长身玉立,黑色大衣衬得眉眼更加冷沉,那双眼就不怎么能看,红血丝散在瞳仁间。
「走吧,回家。」
他站在门口,朝她摊开双手,怀抱大敞。
元满只是愣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奔了过去,黑色大衣直接将她裹到怀里,鼻间是他独有的气息,只是今晨的烟味尤其浓烈,她错觉浸在了尼古丁的汤池里。
驰渊没做任何停留,拽着她一直到车上。
元满才坐定,车子就嗖地一声开出去,她朝后视镜看一眼,两层老房子里闯出几个男人,有人骂骂咧咧几句也上了路边停着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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