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高亢的妇人的声音说道:「叫你別把被褥晾这儿,这晾衣绳是我扯的!怎么的?小小年纪还聋了不成?!」
紧接着便是小女孩儿的声音,「婶子,你好生不讲理,咱们家原就是在这儿晾衣服的,明明是你剪了我家的晾衣绳在先」
妇人的声音又高几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剪了你家晾衣绳了?!小小年纪不学好,空口白牙的胡咧咧什么?!
真是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
真是大娼妇生的小娼妇,没点儿规矩!
你娘天天的不着家,说是去绣坊干活去了,说不定是去爬哪家人家男人的被窝啊!!小蹄子你敢踹我,看我不打死你!!」
那头话音刚落,陈冬月就见尤娘子一个箭步衝进了院子里。
她和水花娘对视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第44章世道本就如此
进得院门,陈冬月就见尤娘子正跟一个长着高颧骨,凹眼眶的女子对峙着。
有一个身量比君澜可能高半个头的小女孩儿,被她护在了身后。
那高颧骨此时伸出了自己如同鸡爪般的手指,正指着尤娘子的鼻子开喷,「好你个娼妇,教出来的也是个小娼嗷嗷嗷嗷嗷嗷。」
陈冬月最烦別人骂人骂娼妇,毕竟这会勾起她心中,属於原主的,那些不咋光彩的回忆。
所以一听那颧骨婆骂人娼妇,陈冬月条件反射的就直接掰了人指头,「我警告你啊,別在我面前骂娼妇嗷多没礼貌啊!!
有啥矛盾,咱就说啥矛盾,对不对?別老娼妇娼妇的」
「你谁啊!!管你嗷嗷嗷嗷嗷嗷,说说说,我好好说!」颧骨婆疼得嗷嗷叫,疯狂的想要从陈冬月手里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抽出来。
可,没用,她越挣扎,陈冬月掰的越厉害。
颧骨婆齜牙咧嘴的继续道:「你先把我手指头放了,我再说。」
「不行,」陈冬月断然拒绝,「当我抓到你这手指头的时候,就知道你这人的机关就在手指头上。
一旦放开了,你这骂人的机关肯定得重启。赶紧的说吧,什么事儿。」
那颧骨婆被陈冬月揪着命运的食指,实在是没办法挣脱,於是便只能开口解释道:「这晾衣绳,是我早上繫上的,咱们这儿的规矩就是,谁系的绳谁用。
可这小孩儿,却把她们家的东西晾在了我的掛衣绳上,她们这不是不讲理吗?」
「行,我了解了。」陈冬月点了下头,然后朝尤娘子身后的孩子道:「她说完了,你来说吧,怎么个事儿。」
「是她先剪了咱们家的晾衣绳,这地方本来就是我跟我娘晾衣服的。」小孩儿小声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