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欢摇了摇头,她竟觉得眼前这位女官分外眼熟。
那尚食局女官躬身行礼道,&ldo;回圣人,准备宫宴的几日里,只有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甘棠去过尚食局,甘棠将菜单检查了数十遍,她还特地叮嘱臣,各位贵人的席面上,都要上一壶石榴汁。
李忧民平静地望向宇文飞燕,她仍旧淡然,坐在胡交椅上把玩着那山水刻花杯,好似眼前女官攀扯的人不是她一般,&ldo;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係?
李承玠上前拱手道,&ldo;阿爷,这件事定然和阿娘没有关係,儿子有证据‐‐
李承玠将孟追欢拉过来,&ldo;欢娘已然怀孕,也是儿子将欢娘怀孕的事告诉阿娘,阿娘才会派甘棠去尚食局,若石榴汁中当真有红花,此举岂不是置欢娘腹中孩儿於险境?
李忧民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孟追欢又有喜了,她生的第一个便这样磨人,再来一个怎么了得,但他脸上的喜色却难以作掩,&ldo;既然有喜了,就搬个胡凳过来坐下。
孟追欢还来不及反应,她旁边的陈尚微轻轻一嗅,阵阵桃香扑来,竟是她夫君身上所沾的桃花面。
陈尚微望向李承珩,李承珩正紧紧盯着瑟缩在他弟弟怀中的女人,这是陈尚微最熟悉不过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曾经久久地在她脸上縈绕不散。
这个眼神叫做嫉恨。
陈尚微只觉浑身发冷,她不等孟追欢反应,便骤然下跪,&ldo;妾身以为,小孟舍人怀孕一事,正说明了,此事和蓬莱殿脱不了干係。
李承珩瞪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却语调有力的陈尚微,他低声唤了一句住嘴想将她拉起来,这个寻常最听他话的女人此时此刻却迸发出一股没来由的力气将李承珩挣脱。
陈尚微指着孟追欢道,&ldo;圣人明鑑,她今日一口石榴汁都未饮,全都被秦王洒在了她的裙子上,且她说是更衣,却被甘棠带走久久未归,若不是皇后、秦王事先知道她有孕,不敢让她饮这石榴汁,又怎会如此啊!
陈尚微磕头道,&ldo;显然是蓬莱殿知道她有孕后,设下此局,只消说出她怀孕的事实,便可将蓬莱殿眾人脱罪。
&ldo;可是真有此事?
陈尚微扬起头颅,&ldo;殿中侍立宫女皆可作证!
&ldo;好,好,好得很,
李忧民望向仍旧不发一语的宇文飞燕,&ldo;阿燕你告诉我,你可真会做这样的事情?
&ldo;圣人可知道今日在明德寺前,臣妾祈求什么吗?
宇文飞燕在殿內环顾一周,最终目光落在李忧民慍怒的面上,&ldo;臣妾祈求观世音菩萨在上,保佑李氏子孙,身体康健、福祚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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