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中刻了卦象的窗欞中仰头望天,如鉤的弯月映照在古井中聊了无波澜,山间的翠色层叠掛在巍峨的钟楼之上,屋中的炭火烧得暖融,她却只觉得身上裹了一层薄霜。
孟追欢捏起那张写诗所用的红笺,轻轻嘆道,&ldo;阿玠,从前我便爱利用你,现在也少不得要利用对你的那一二分情意,写几首酸涩的情诗出来。
她在桌案前轻轻提笔,红笺上便是几行雋秀的小字,&ldo;从来寡意太蹉跎,自古多情空牵念。风流罪过逐水流,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张沾染了桃花胭脂香气的红笺传到了那得了疝气的书生手中,更如一尾羽毛随春风而过,搔得长安俊秀的书生皆心中燥痒。
只说这咸宜观中来了个笔沾花露、身披霞裾的女仙,法号心痴,爱写艷情诗,好填风月词。
孟追欢却不知男人的德性,这孔姓书生虽然根是软的,但嘴却很硬。
从以诗相合讲到月下独酌,又从美人醉酒说到吹灯入罗帷。还说一夜后这女道士便思念他成狂,可惜他尚未求取功名,不能成全女仙的一番赤忱之心。
孟追欢还每日在道观下作情诗作得将头髮都挠下了不少,在孔姓书生口中,他俩已然鸳鸯被里压海棠了。
月朗星稀、灯火皆灭,正是梦寐之时。
李承玠一个人躺在壶门榻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觉。
他只要想到那些书生口中&ldo;女仙多情、心痴一片
说得有可能是孟追欢,他便‐‐
绝计不可能是她,她喜欢的是他这样勇冠三军的男儿,才不可能喜欢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书生!
那日苏推门而入,本打算将这些红笺放到李承玠的桌案上,却不想他竟未睡。
&ldo;王爷‐‐我拿到了!
那日苏将这些红笺递到李承玠手里,&ldo;这上面到底写得什么,怎么上面还有些桃花的香气。
李承玠拍拍那日苏的肩膀,&ldo;那日苏啊,这人是个契丹细作,这些都是契丹人的情报,我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其实他让那日苏去干这事,一是偷鸡摸狗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二是那日苏他根本不识字!
那日苏深吸一口气,&ldo;他长得可一点也不像契丹人!
&ldo;契丹人就是这样无孔不入,你习惯就好,所以我们才要好生提防,
李承玠挑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那日苏面前诬陷起了那书生,他缓缓开口道,&ldo;你跟着他这么久了,可知道他多少?
&ldo;他身体不大好,将长安城的医馆都去了一遍,他还爱拜庙子,他最喜欢去咸宜观了,这也太奇怪了
契丹人竟不信长生天
那日苏思索了片刻,一拍脑袋道,&ldo;我知道了‐‐定是那道观有问题,他们以道观做遮掩,藉此传递消息,我现在就带人去道观将那些姑子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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