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眼眸微垂，碗里的浮元子一个未动，他看着碗中大大小小的白色糯米团子，问出了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他其实一直都不接受自己就是楚随之，可不论是楚星洲还是萧轻言，都说自己就是。
他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是现代的那二十年里又能怎么算？
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属于现实中，那这些又意味着的是什么？
他不会是楚随之，楚随之也是穿书者，他们都是异世魂魄，看不出来也正常，更何况也有系统的掩盖。
要骗过他们太容易了。
“大师兄。我不是此间人，我……”
苏展云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楚随呆了呆，苏展云说的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一开始便知道他不是楚随之了吗？
“大师兄，我不是……”
楚随这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了，他试着在桌子上用灵力写，又用传音，都没法说出来。
他干脆换了个说法，“大师兄，我忘了我之前为何要把龙凰城的人都制成傀儡，那天我被夺舍了，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也是被夺舍的？所以才会不记得？”
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不信苏展云会听不出。
然而苏展云就是没听懂，重重的一声冷哼，“你也知道你容易被夺舍吗？当年我怎么知道你把那些人制成傀儡是做什么？要不是……要不是你二师兄力保你，我当场就要把你给杀了！”
“大师兄！你不要吓小师弟！”
莫白手一抖，一碗浮元子散了大半，还好是冰的，要是烫的，他手估计要烫红。
他放下碗，坐在了苏展云同一条凳子上，“小师弟，你不要信你大师兄的。他就是气你太冒险，什么后果都不顾。”
莫白对那一日不清楚，手中小师弟的命牌纹路更多了，他碰都不敢再碰，呼吸都不敢呼吸，生怕一呼吸，那命牌就会裂开。
大师兄和二师兄带回了奄奄一息的小师弟，径直走过他，把昏迷了的楚星洲和萧轻言丢给了他。
直奔师尊洞府。
师尊早在大师兄步入化神期后便不再管宗内事务，除了小师弟的事，他们谁都不会去打扰。
自小师弟那件事后，师尊放弃了飞升，他们在小师弟在宗门内都称师尊飞升了。
实际上是师尊游走于时间缝隙中，去一点点收集起小师弟神魂被怨气割裂后的转世。
小师弟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他们小师弟在外受苦二十年，现在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了。
“小师弟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说你是，你就是。”
莫白相比起苏展云，更要宠楚随，他不急着让楚随恢复那些记忆，他小师弟开心快乐就行。
一辈子就窝在落雪峰上，喜欢热闹就多给小师弟寻几个乖巧喜欢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