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阵子忙得紧,据说寺里来了几个难啃的犯人,天天得严刑拷打——有这回事吗?」
「是几个江洋大盗,窝藏了一批赃物,须得儘快问出赃物下落。故而刑讯勤了些。」说罢话锋一转,「既然沈浊不在,我告辞了。」
「这么快么?」魏若若诧异,「成天闷在屋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又急着走。」
裴縝微露歉意:「改日再来望你。」
「说是改日,怕是没日子。」见自己的心直口快有令裴縝尷尬,幽幽嘆气,「算了,我送你出去。」
打魏若若家出来后,裴縝胸闷气短,好一阵无法紓解。那感觉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挣出水面,猛然间又叫人按回去,委实不好受。
缓上一会儿,裴縝恢復些,直奔北街的花间酒肆。他清楚知道沈浊今天休沐才过来,方才的话不过为了敷衍魏若若。
清晨的酒肆还未上客,清冷寂静,上次见过的大块头牛武门神似的守在门前,看见裴縝走过来,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沈浊在吗?」裴縝问道。
牛武竖起大拇指指指里面,脸上颇有不忿之色。裴縝迟疑一瞬,跨步而入。才走到帘子处,便听见里面有动静。
裴縝帘外站定,清咳一声:「沈浊,你出来。」
里面忽然安静,旋即响起窸窣之声。沈浊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来,如常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裴縝见他衣衫不整,气不打一处来。花四娘随后出来,过道狭窄,她招呼不打一声从两人中间穿行,鼓囊囊的胸脯朝着裴縝。唬得裴縝疾步退开,棱起眼睛瞪她。
花四娘娇媚一笑,弱柳扶风似的栽倒在沈浊怀里,「裴寺丞瞪我呢。」
沈浊当着裴縝的面不敢放肆,忙把她扶正了,「我出去一趟,晚点再来你这喝酒。」
「你不来才好,谁还想你。」花四娘凤眉微挑,满不在乎。
裴縝看的来气,扭头便走,沈浊紧跟着追出去。
「大清早的,怎么追这来了?」
「我不来,你指不定干出什么好事!」
「你千万別跟若若讲。」
「你心里还有若若?」
「自然是有的。」
「有还做出这种事!」
「哪个猫不偷腥。」
裴縝猛地剎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