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看了他一眼,走进冰箱里面拿出两人早上出去买的葡萄。
周路把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膜封好,一一收进冰箱,然后开始把碗筷扔进洗碗机里面。
季桃早就洗好葡萄了,捧着葡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周路转头看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脸红得很。
他喉结滚了一下,伸手把她手上的果盘拿起来,&ldo;醉了?
&ldo;没有,我酒量没有那么差!
两人到了沙发上,电视里面放着春晚。
季桃脱了鞋,曲腿坐在沙发上。
她没穿袜子,周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脚:&ldo;我把空调打开。
季桃缩了缩脚,&ldo;不冷。
周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人拉到怀里面,手直接就从她衣服的下巴伸了进去:&ldo;不冷?
&ldo;嘶‐‐你手好凉啊!快拿出去快拿出去!
周路把手抽了出来,拿起前面的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的制暖。
季桃拉了拉自己的衣服,&ldo;周涛他什么时候过来给我们拜年啊?
&ldo;过两天吧。
季桃应了一声,往他的身上靠了过去,看着电视里面的主持人:&ldo;这是我第一次看春晚。
小时候跟外婆过年,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能吃上肉,春晚什么的,对她们这种人家而言,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家里面的那一台黑白电视,能够收到的台就那么一两个,別说是春晚了,就是想多看两个台都看不到,有时候还滋滋地冒着雪花。
她和外婆都不会修,就只能拍一拍,然后在那雪花中看画面。
但这对季桃而言,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毕竟她有外婆陪着。
后来长大了一点,季桃在镇上上学的时候,周末都不回家,偷偷在学校外面捡垃圾卖。
她年纪小、脸皮薄,捡瓶子根本就抢不过成年人,有时候她捡到的瓶子还会被抢走。
她捡两天瓶子,也就能挣个七八块钱,但总比没有好。
后来有一次外婆趁着周末,坐了车出去镇上看到,碰到她在捡瓶子,当时季桃外婆没说什么,只背对着她擦了好几次眼睛。
之后季桃外婆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袋子里面的花生给她。
不过后来,季桃就不敢再去捡垃圾了。
只不过每次她再回家,外婆都给她钱,零零碎碎的钱凑在一起,一毛两毛,都是这些小钱。
季桃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哭,&ldo;周路。
她抱着他人,埋头在他的肩膀上,&ldo;你会想你爷爷吗?
她是不是太脆弱了,总是想外婆。
周路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摸到眼泪,他抽了张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应着:&ldo;刚出去打工的那几年特別想,后来偶尔会想起他,这几年想的少了。
季桃看了他一会儿,&ldo;我总是想起我外婆,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ldo;季老师怎么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