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面对江亦还是稍显紧张，拘谨地给两人拍照。
拍了很多张。
学生小声说：“教授笑一笑？”
江亦揽着杨侑然，微微侧头：“已经在笑了。”
他的笑很浅，杨侑然更灿烂，眉眼弯弯，伴随闪光灯和快门“咔嚓”的一声，被永远定格在了单反里。
学生把相机还给他，对年纪比他小的杨侑然说：“哥，明天还一起玩狼人杀不？”
晚上十一点。
今天的活动宣布结束，营地被收拾干净，杨侑然拍干净裤子上的草，和江亦钻进了帐篷。
他俩的帐篷既不在边缘，也不在中间，但附近有其他人的帐篷，透过灯光甚至能看清楚人的影子和轮廓。
所以杨侑然弯腰进去后，坐下，把灯关了。
江亦拉开了帐篷顶的网，露出一方星空。
星
光洒落在脸庞，杨侑然躺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脑袋靠在江亦的胳膊上睡觉。
他今天太兴奋了，当然是睡不着的，但要他和江亦做点什么，他又是不可能直播给旁边的帐篷听的，生怕江亦的名声被他搞坏了。
杨侑然翻来覆去，江亦终于睁开了眼，手搭在他的腰上，收拢了一些：“睡不着？”
“有一点……”
江亦垂眸：“还在想游戏？”
杨侑然点头再摇头，说也不是。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了，在黑暗中手指找到江亦高挺的轮廓，指腹从他的鼻梁划下来到嘴唇，杨侑然说：“哥哥你真的好帅。我想跟你接吻，但可不可以不要太用力？我怕明天嘴肿了被你的学生看出来……”
江亦顿了顿，说好，旋即侧过身，把杨侑然压在了身下，他避开杨侑然的嘴唇，长驱直入地舌吻，发出不算激烈的水声。杨侑然半张着嘴被亲得缺氧，想要又不敢要，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是晕乎乎地睡过去的。江亦看着他睡了，最后也忍耐了过去。
第一天杨侑然是被闹铃震醒的。
两人昨夜睡得都不算好，江亦睡得还要差一些，因为帐篷对他而言还是太小了，江亦的双腿必须微曲着，不然就要伸出去了。而他坐起来时，头也会触碰到帐篷顶。
杨侑然打着哈欠，揉眼睛，被江亦把手拿下来：“眼睛有没有不舒服，用生理盐水洗，不要揉，有细菌。”
“没有，我习惯了，一天不洗没关系。”杨侑然使用的毕竟是全球最顶尖的义眼技术，磨合得很好，大多时候，他其实都不会想起来，自己是个不健全的人。
他知道江亦知晓，他也知道江亦的研究课题。
很潜移默化的，杨侑然在他面前就没有以前那样假装了，有时候提到这件事，他言语上也不再躲闪，但从来不会在江亦面前摘下来，让他看见自己最难看和真实的部分。
江亦没有为难过他，始终是一个分寸恰当的态度。
中午，又是一顿泡面后。
实验室车队开始下山。
杨侑然在车上翻照片，说：“我觉得这种活动很有意思，你学生们都很聪明很好玩。”
江亦没觉得有意思，被一群人干预一人世界有什么意思，叽叽喳喳的也烦人，是30个文明版的吉米而已，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但江亦不说，边开车边回：“是吗，我们团建活动很少。你觉得好玩，下次再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