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行始终没说话,眼皮子一搭一搭
,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一波又一波的比试,也不点评,游神似的都不知道游到了哪里去。
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仿佛昨晚去做了贼。
直到面前的视线被挡住,身边江已调侃似的“哟”了一声,贺津行茫然地抬起头,对视上一双漆黑沉寂的双眼。
来人身上换上了击剑服,大刀阔斧般立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笼罩起来。
面前的年轻人英俊至极,刚才连续挑战了七个人最后才抱着剑跳下台,此时摘了面罩,剑眉星目被额前因为汗湿垂落的黑发遮挡了一些,但他眉眼微垂,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手肘撑在腿上,抬着头看着面前挡路的人,贺津行被扑面而来的敌意糊了一脸—游神的眼总算是慢吞吞地有了焦距,眼中浮现出淡淡笑意。明明出于下方,气势与压迫感却没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无声对峙就此结束,夜朗后退一步,拔剑:“比一场。”花剑金属剑尖就在贺津行眉心之间,相隔不到十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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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江城新贵,平坦无波澜的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向江城天王老爷挑战的话,足够惊动四座,贺津行身边的叔叔们惊讶地面面相觑……
脑子里冒出问号:这个夜朗,搞什么?
偏偏唯独贺津行本人毫无反应。
放平的唇角习惯性地卷起,男人从头至尾,只是慢吞吞地叹了口气,心想:好烦。
昨晚那么乱来说没影响也是吹牛,这会儿他堂而皇之的游神除了被人始乱终弃的烦躁之外,确实也是需要一个午觉补充体力
玩什么击剑呐?
承认自己腿软的话,他会不会干净利落地放弃?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打发这个一根筋的难缠家伙,就在这时,他听见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同样的击剑服,不同的是熟悉的甜香入侵鼻息之间。
眼前,束成马尾的黑长发在眼前一晃而过,指着他鼻尖的花剑剑尖,下一秒被另一把剑挑开。
我来。
冰冷的女声响起。
“你别烦他。”
众人咋舌纷纷转头,便看见手持花剑的苟大小姐英姿勃发立在一旁,脸上还是很臭,堂而皇之地写着贺
津行看了一早上的“莫挨老娘懒得理你”,但是盯着夜朗,说出的话却是不耐烦的杀气腾腾。
周围鸦雀无声中,贺津行稍微坐直了一些,动了动唇,他正想说什么。你别说话。苟安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不是要安全感吗?
我给你。
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除了夜朗那向来目无情绪瞳孔地震,江已等人恨不得直接跳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然而全程贺津行却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他说的话,哪怕是那种情况下,她居然都听进去了。真该死啊。
突然觉得,太阳就从云层后面出来了,灿烂的要死。
“那就辛苦你了。男人此时此刻才是真正的微笑起来,轻声说,加油,要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