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晁点了点头,的确是可以这样去做。
“但是接下来善后的事情呢?”
“一个村子遭了灾,这么多人和家庭的田地房屋全部都没有了,不是搬到另一个地方躲过了泥石流,灾难就结束了。”
“只有管着一个县的县令,才有资源和力量去妥善地处理这件事情,所以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才是最合适的。”
望舒按照江晁的思维模式推算了下去,这样的话江晁的选择反而是最优解,也是最省力和得到最好结果的方法。
望舒:“但是这件事情本来和你无关吧,你又没有责任救他们,也没有必要考虑到这种地步。”
江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是这样。”
“刚好看到了,又刚好能够顺手做些什么,就做了。”
“我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但是事情撞到手上了,不做点什么也看不过去。”
江晁站了起来,接着说。
“虽然看起来挺复杂,但是其实对于我来说,只是在门口看江畔雪景的时候喝了杯酒,和一位即将上任的县令说了几句话而已。”
“而且也是有收获的不是吗,我们收集到了更多的信息,更加了解了外面的情况。”
他的目光看着画面之中,那个役头和差役的模样。
“只是,一个役头竟然也有这样的威势,往那一站就好像土皇帝一样让人瑟瑟发抖,这还是有人压住了他们。”
“前两天我看到一位县令,觉得不以为然。”
“现在往乡村田野一看,才知道差役是怎样的尊贵!”
这话听起来有些可笑,差役竟然和尊贵这个词联系在了一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差役就已经如此,那一个县令端坐于署堂之上,是何等地威风和令人惊惧。
一个郡守和刺史,又该是什么样的?
甚至真正的王侯和皇帝,又是什么样的?
此时此刻。
江晁才真正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如此地真实。
不是虚拟的画面,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个拥有着不同名字和身份的人活在这里。
木讷怯懦的贫农,点头哈腰的村正,趾高气扬的差役,定格成一幅画面。
另一个世界和时代的气息,朝着他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