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张宽长的檀木桌。在墨阁长老左手边的长桌是林君怀、亦安、韫玉三人。右边则是大统领、秉文、乐舟三人。剩下的君临和雾失不知从哪搬的椅子,两人坐一块聊家常去了,看的所有人眼皮子一抽。搞搞清楚啊,你们是敌对啊!光明正大勾结是怎么回事啊!雾失掌心平放着那块方形花种,在君临的注视下,嫩芽自上长出,很快抽条枝茎纤细,多重瓣的花朵竟是黑白两色,不自觉让人想到一阴一阳的太极图,也难怪雾失会这么喜爱。那花十分诡谲又糜丽,像绽放在彼岸之畔,又似屹立在雪山之巅,黑白相融,渡着亡魂迎接新生。男人冷清的嗓音自耳边传来:“它第一次开花时便是这般模样。”君临探出指尖刚刚触碰到花朵,忽而疾风起,吹的两人发丝飘扬,黑白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了满空。再回头看向男人莹白的掌心,方形木块一如当初没有任何变化。君临由衷赞叹:“阴阳幻术当真玄妙。”雾失指腹微动,垂下睫羽轻轻摩挲花种:“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我并没有办法令它再次开花。”说到底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在万千幻术中求个真实。君临眸光流转,带了些跃跃欲试的意味:“孤平日也爱摆弄花草,钻研过培植之术,宗主可否让孤一试?”爱摆弄?她整天忙的头就没从奏折里抬起来过。睁眼说瞎话罢了。雾失却是眼睛微亮,稍有锋利的眉梢也柔了下来:“若真能开花,那么便是我欠了陛下一个人情。”两人感情逐渐熟络,姿态越发亲密,看的两队成员心拔凉拔凉的。韫玉大悲。男人还是没防住啊!阴阳家的宗主主动向陛下伸出了魔爪啊!但其实是君临主动找人家搭话的。她还是存了笼络阴阳家的人为自已所用的心思,但出乎意料的,雾失看着不好接近,聊起来倒显得平易近人。比过一场才知道雾失到底有多强,而雾失真正的强大远不在于此。短时间快速布下的阴阳阵和幻术威力并不大,真正厉害的是他若精心准备,拥有充足时间布个晦涩复杂的大阵,那么不仅杀伤力范围广,更是让人无法逃脱,这要是用到战场上可是不得了。雾失就像是法师,在发动群攻大招前要有充足的时间吟唱咒语,而君临就是近战剑客,短时间里爆发力极强,高爆发高攻击,刹那取人性命。瞬间爆发的近战剑客vs读条好长的群攻法师,君临还是克制雾失的。这边两人越聊越投机,那边比赛一个个愁眉苦脸没个头绪。“诸位的桌子上都有一堆零件,请在半炷香内将它组装成机关鸟,展翅高飞即为成功。”韫玉:“……”憋得满头是汗,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该从何下手,扭头想向君临求得勇气,结果发现自家师父正在和别的男人手牵手?韫玉:“???”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其实是君临正从雾失手中接过花种,碰巧这一幕被韫玉给撞见了。“那青年是真一点不懂机关术啊……”“啊啊啊他的动作好笨拙看得我好着急!”“不对呀第一步就错了,那块齿轮是组装在羽翼处的!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观赛的众弟子压低声音尽量不打扰比赛,但还是传进了君临的耳朵里。君临颇为心虚的默默扭头,错开韫玉求救的视线。抱歉,徒弟,为师也不会。
比起为师上台丢人,还是你去更合适些。希望你理解,为师身为一国之主可是担了整个景国的颜面。韫玉很明显读懂了她的意思,顿时欲哭无泪。哇师父!你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丢人啊!可不就是,剩下的五人组装的飞快。林君怀率先组装好,大统领墨子木鸢林君怀第一次开始思考为什么鱼会在天上飞,森林可以长腿跑,老虎在那喵喵叫,可能这一切都跟自已会存在这个世上一样——没有道理。好崩溃。好崩溃韫玉一个门外汉不仅在机关术上反超了自已,还大放异彩。听着长老的夸奖,韫玉屈起食指不好意思的挠挠面颊,转过头刚想和林君怀说话,就发现小少年蹲在桌子拐角低垂脑袋一声不吭。头顶好像飘着朵乌云,正在下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