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的选手有明赫。法家对战道家。青年主持高声宣布:“。”老者面色一僵,沉思一会儿扬唇反击起来。台下的君临看的津津有味,公卿倒是对明赫多了几分赞叹:“没有抽到有关法家的辩题对明赫已然不利,更何况道家人论道总比我们这些外行人强些,但能将敌手说的哑日无言,你这左相本领倒是不差。”君临咧嘴笑容里的自豪怎么也止不住:“这可是我还没登基时就物色上的人,还好我挖的早啊,没让别人捡了便宜。”公卿瞧她一眼语气淡淡:“这五国哪处你没挖过人?”甚至还想把阴阳宗主挖过来。公卿看向雾失,雾失好像没听到两人谈话似的只专注于辩论。“道教执本以领末,佛教救末以存本,佛教既以传入中原便该承认它的地位,理应将它作为道教的补充融合起来。”明赫笑看对方:“阁下可是认同?”老者握紧拳头面色不甘,却是久久不曾言语。“辩题一,法家明赫胜!”明赫从蒲团站起身,双手作揖风骨清朗:“承让。”老者脸色铁黑,拱手回以一礼。现场掌声如雷,文者辩论虽然没有武者的打斗看的痛快,可是由文字引发的沉思却是能够更深层次的令人共鸣。隔过万般喧嚣,明赫将目光投向台下他的家主。君临鼓掌冲他莞尔一笑。看,这就是她大景的左相!水没端平辩论进行的如火如荼,真等林君怀代表墨家上场时君临的诧异可不止一星半点。公卿扬唇:“很意外?”君临叹息:“是意外,怎么派他上场了,我怕对面的辩者会被他折磨疯。”公卿忽然来了兴致,十指交叉放在双膝仔仔细细看起了比赛来。墨家对战医家。青年主持:“辩题:尔等认为庄子与惠子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辩论是谁获胜?”林君怀双手背后根本不愿坐在蒲团,拨开腿围绕医家的参赛青年转一圈,笑眯眯道:“当然是庄子!”医家青年掷地有声:“庄子的言论不过是偷换概念,这是一种败者无路可走时使用的无赖手段,胜者理应是惠子。”林君怀“诶”了一声:“诡辩又怎能说是无赖手段呢,惠子都被庄子绕晕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辩者理不清自已的思绪就已经败了。”林君怀这张嘴是真能说,喋喋不休的嘴炮连击,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全说一通害得对方就快没了思考能力。
他还双手背后跟老大爷散步似的围着人家转,一边转一边念,啰嗦到是连唐僧也会叫一声师父的程度。公卿满头黑线,那别说这是真的折磨人,估计自已也受不住。君临压根就没去听,她早知道林君怀会念大悲咒,直接选择不听。这会儿她正被公卿和雾失夹在中间,一瞧师兄看比赛去了,她心里对雾失的愧疚又稍微升起了点。雾失可是撑伞给她遮阳大半天了,这半天下来手臂真不麻?还有之前把人花袋划破,要不是碍着诸子百家在场,他是不是得对我下杀手?君临思考一圈最后化作一声沉沉叹息。这极轻的一声偏偏引来了雾失的注意,他垂眸看她:“累了?”君临坦诚:“是有点。”他抿唇有些挣扎,片刻道:“靠着我的肩睡一会儿?”君临:“……?”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雾失的身了吗,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惊悚的言论呢。燥热的太阳甚至也没让她感到暖意。君临正直的摆手拒绝:“孤与宗主都是男子,太过亲密有损形象。”闻言雾失唇角稍稍上扬一个细小的弧度,当君临看过来时又消失不见,他不紧不慢道:“陛下在乎?”你摸着良心,想着你后宫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与越王举止亲密,你敢说你在乎?君临认真:“孤在乎!”雾失:“……”她感慨万千:“孤虽然后宫热闹,可是他们都是替孤办事的,所以孤自然喜爱他们喜爱的不得了,可是要与别的男子亲密,孤是万万不愿的。”说完还情真意切看向雾失:“宗主要是也同他们一样,孤自然把你当成自已人相处,一家人又怎会在意他人眼光?”意思就是:我这龙阳之好是娇生惯养会分人的,不是谁都可以和孤搞断袖的,你要是也来为我效力,那就是自家人,孤可以勇敢的战胜世俗眼光和你如胶似漆。是谁沉默了我不说。只见雾失干脆利索的把伞移走再也不给她遮凉。君临沉思,这男人好像很难搞,我话都说的这么真情实感了他都不带考虑一下的?这人好不识好歹啊,这话我都没对明赫他们说过,他居然还不领情。她嘴一闭,得,还得再换法子把人挖过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耳边忽然传来的清晰声音让君临倏地侧头看去,她的鼻尖同男人的鼻尖擦过,同样纤长柔软的睫毛似乎也要碰在一起。那伞不知何时被收起放回了空位,雾失一手撑着席位,身子前倾微微偏头看她。男人身上的乌木沉香侵入她的肺腑,雾霭沉沉的眼睛认真又专注的锁定她,不愿放过她的任何表情。雾失重复:“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得不承认,放大的神颜是对君临来了不小的冲击,她倒是没料到雾失凑的这么近,近到像要封锁她所有后路,让她无路可退。君临回望他,漂亮的凤眸清澈明亮:“什么真的?”“我若同他们一样,你便将我当自已人相处?”他的声音很淡,像寒冬山顶融化的雪水流过,又好听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