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让他气势逼人:“乐舟就不是个东西!要打我就陪他打!侦察兵探明东南处还有南疆伏兵,我去端了他!”李念就要去点兵,为了稳妥邹涛道:“李将军我随你去,林夕跟来!”林夕浑身一肃:“是!”门帘掀开,两位将军亲自领兵去捣毁伏兵。韫玉看着沙盘心思沉重,蛮荒和沈斯年去截断对方的粮草运送还未回来,林君怀在分战场被公输家缠住,行之气愤:“阴阳家的那帮孙子净会使邪术,和南疆还真是一丘之貉!”阴阳家也兵分两路,一路镇守皇宫一路奔赴战场从中作梗,行之最近和他们对上可是没少吃苦头,也不知道雾失跑哪去了,不是说要清理门户吗,怎么这群人还在蹦跶。李念和邹涛不打顿,一早雾气朦胧做了很好的掩护,气势汹汹直奔目的地,结果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林夕大呼:“将军,中计了!”邹涛“呸”了一声,李念气的直咬牙:“跑的还挺快。”原来只是故意透露消息被景越侦查去,引他们来此处。林夕警觉回头望向身后白茫茫的雾气,忽觉脊背发寒,这雾气是不是越来越浓了?李念大喝:“全军戒备莫要分离散开!”林夕一惊:“我们入阵了!”他们都是武将对军阵很是精通,可是诸子百家各种奇幻的阵法可都是苦手,简单些的还行,上了难度就真是吃了哑巴亏。雾气浓到连身边之人也要看不清,忽的一支箭矢射来,景帝回主营“十三之七,枷吃。”李念越跑越兴奋,每次挥剑精准的将敌人斩杀。“七之十七……”他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呢。“六之二……”那是他所效忠的陛下啊。利刃寒光劈开雾气,露出伏兵吃惊恐慌的脸,李念大喝:“杀——”邹涛和林夕还没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只是惊喜今日运气好碰上高手相助,这才得以破阵,得以反败为胜。没了阻挡的景越之军所向披靡,很快将这地的伏兵清理完毕,正想寻找恩人感谢呢,哪知道望了一圈也没望见人的身影。“下棋讲究落子无悔,布阵的每一人站在确定位置是无法动弹的,若一动便是毁坏规矩,阵必破。”“所以他们不会变换位置,这也是为何明知你冲了过去他们仍在原地不闪躲,棋阵唯有这点是致命硬伤。”
那人徐徐解释,众人顺着音源抬头望去,原来白衣公子正坐于高高的枝干,一手撩起从帷帽边沿垂下的轻纱朝他们倏尔一笑。乌黑的鬓发从脸侧垂落,漂亮的丹凤眼含着令李念熟识的从容,翩翩公子坐在那儿像是美玉雕成般,运筹帷幄矜贵娴雅,不是公卿是谁?“陛下!”“越王!”惊喜声无法控制的有些破音,众人齐齐下跪,李念额头抵地眼眶发红,颤抖道:“末将一直相信陛下未逝……”公卿从枝干一跃而下,衣袍翻飞美好的不真实,他道:“辛苦你了。”邹涛急慌慌:“越王!景帝呢!我主,我主现在何处,可有受伤?状态如何?”“一切安好。”只此四字,却让景军眼眶湿润。李念感激:“若不是陛下碰巧出现,我等今日怕是要全军覆没。”公卿侧眼看他,语中带笑:“你以为朕是碰巧经过?”在众人从迷惘到逐渐明朗的神色中,公卿姿态闲适:“朕在这片战场已经探查了些时日,南疆的伎俩基本摸清,接下来该决战了。”李念错愕:“陛下的意思是……您在此地是特意过来等我们的?”公卿勾唇:“然也。”里面不免有人唏嘘,哪怕公卿做了越王,也没人敢忘记他纵者的身份,引得天下君主争相拉拢的存在。“走吧,回主营等她回来。”他们自然知道公卿日中的“她”是谁,一个个更像打了鸡血般热血沸腾。君临对景国的影响已经深到可怕,这位帝王身先力行和他们共苦难,然后一场审判按照法律将欺压百姓的高官处刑,逐渐拉回民心,然后又一步步收权,一步步将景国拉回强盛。在百姓心中除了景帝没人可以再做到这些了,这位热烈爱着每一位子民的帝王,同样也被子民们热烈的爱着。……这边的君临已经换回一身男装,她骑着马正在往景军主营赶,只是不想遇上了一支流民队伍。面黄肌瘦的流民部队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手里牵着孩子顺着这条道遥遥向前。君临抿了抿唇,眉眼间多了凝重:“为何走这条道?如若要去景越还是选隐秘些的小道安全,这路虽平坦但山匪常埋伏,并且军队多经过,要被战火波及……”有一骨瘦如柴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叹息道:“公子哟,我们已经被抢过一次了,身上什么都没有,还怕他们作甚,只有贱命一条,他们要拿便拿去吧。”孩子哭泣,母亲焦急的哄着,可哪来的食物,有人安慰:“大家先找找看有没有野菜吧,茅草根也能吃,咱们先歇歇回头再赶路。”大部队停下跑到路两旁的斜坡上寻找,君临握紧缰绳却又无能为力。她身上有碎银,可是荒郊野岭哪能买来食物?钱在这里是最没用的东西,根本无法解决他们的饥荒。正是亲眼见过苦难,这才让她更加坚定想法,她要回去,快些再快些的赶回去结束这一切。“驾!”马鞭狠狠一抽,快马疾驰那人已经离去。“公子……”刚转头想和她说话的老妇人一愣,老妇只是堪堪瞧见了她最后一眼,那双暗沉犹如磐石坚不可移的眸光太过令人心颤。怕是遇上贵人了。刚想着又觉得好笑摇头,哪来的贵人,哪来的贵人有闲心来管他们。君临这一路还真巧,瞧见那漆黑军团她就知道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