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长办案经验丰富,让值班民警对袁娜娜的话做了笔录后,嘱咐她说:“这段话你对谁都不要讲,包括刚才陪着你来报案的两位同志也不要讲。这起案件有些复杂。”
重新做完笔录,袁娜娜在值班民警的护送下回到了宿舍。
躺在宿舍内的床上,袁娜娜一点睡意也没有。
开始她受到惊吓,内心充满了怯意,后来看着施暴者像是周胜利,羞意又大于怯意。从没与异性密切接触过的她当时真的是六神无主,以致于乡两位干部出面惊吓跑了“周胜利”,在派出所口口声声说施暴者就是周胜利,她虽然不苟同,但是也没有怀疑。
情绪稳定下来,她越想越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些蹊跷:那个意图拦路强奸他的人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脸,论说是不想让自己认出他是谁,但却又警告自己,意在让自己知道他是谁,这明显是矛盾。
还有自己刚喊了一声马上就过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出现得也挺巧,并且一口咬定逃跑的人就是周胜利。那个坏人都压到了自己身上了,自己也不能认定他就是周胜利。那两个人只是隔老远用手电照了一下背影就认定是周胜利,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没有入睡。
其实,这一夜没有入睡的可不止她一个。
乡党委院内一间没有亮灯的屋里,陪着袁娜娜到派出所报案的两个乡干部和意图强奸袁娜娜的“周胜利”一同向一个人汇报着事情的经过。
那人嘱咐两名乡干部:“我知道你们两个嘴上向来没有把门的,你们碰上这么大的新闻肯定会说出去的。”
两个人先后说道:“那是,还是老领导了解我们两个。”
“领导”又嘱咐“周胜利”:“你这些日子在村里老实呆着,不要到乡里晃悠,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袁娜娜再漂亮也不是你碗里的菜。”
“周胜利”不甘,“都怪他们两个出来的太快了,晚出来几分钟我就能把她给办了。”
“领导”哼了一声道:“我让你去演戏给自己出口气,你要是假戏真做了肯定会被那个小丫头认出来。”
是夜,派出所长也没有再回家,坐在所长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前仔细地回忆着三个报案人报案时的语言和表情,思考着如何向县公安局领导汇报这起案件。
反而是这起案件的主要“当事人”之一的周胜利对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一夜休息正常,早起锻炼身体后在院内水泥池和院外的汪塘边上观察着鱼苗生长,记好观察笔记,然后吃饭上班。
临近下班时间,向来文静稳重的刘月兰突然推门闯进了周胜利的办公室,进门就慌慌张张地问:“站长,你昨天晚上真……”
话还没说完,派出所长也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进门就说:“周书记,我们县局来了几位同志找你了解点事情。”
周胜利奇怪地问:“你们县局的同志找我了解什么事?”
所长表情很不自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过去就知道了。”
周胜利站起身来对刘月兰道:“刘站长,我到那边一趟,你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说。”
刘月兰无奈地说道:“你,过去吧。”
周胜利和派出所长走后,刘月兰自语道:“不行,袁娜娜是搞的什么鬼,我找她去。”
几天前还表示要等到周胜利三年以后,现在又告他了,这个女孩太善变了。
周胜利与派出所长肩并肩往前走,前面的人在距他不远时有的拐弯到别处,有的干脆转身往回走,不像往常明明往岔道拐了还站在那里等着与他打个招呼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