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贩子眼看着陈冬月把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篓,甩在了肩膀上,然后尷尬的咳嗽了几声。
感觉肩膀略重,却也不算特別重的陈冬月,还非常淡定的从腰间掏出了个藕粉色的小荷包,然后从里头掏了点儿银钱给那布贩子,「一共是十两六钱对吧?您用戥子称吧,我出门忘了带了。」
见陈冬月掏钱爽快,这一笔买卖又比自己预想的赚的还多些,那布贩子便笑呵呵的从腰间取下了戥子。
这人,居然是个女子。
真是好虎的娘们儿啊!这一身的气力真是可惜了了。若是放在男子身上,那不管干啥,哪怕是去杀猪,估摸着一天都能比別人多杀两头。
只见他一边称银子,一边跟陈冬月道:「大妹子以后要是有啥要买的布料,你儘管来找我,我这儿不说这布料比县城的齐全吧,但是价格合適」
「没有,你这一匹细棉布比县城贵五十文,素锦贵了八十文,丝线一捆贵十文。」陈冬月面无表情道。
「呵呵,咳咳,」布贩子很是尷尬,「那什么大妹子很懂行情哈!那什么,十两六钱,我算你十两五钱吧?这是找的银子,你收好。」
陈冬月伸手接过银子,「其实城里的价格,我们开绣坊的都清楚的很,来这儿主要是图个近。」
一听这话,布贩子又默默再陈冬月手里放上了二钱银,「呵呵,是我眼拙了,没瞧出来您是开绣坊的。」
「老板,您这眼神可真得好好练练,我买了那多的丝线,您居然没猜出来我是开绣坊的。」陈冬月认真道。
布贩子心想着,你tnd打扮的跟个打劫的似的,谁想得到你能开绣坊啊?!
谁家绣坊的东家,能打扮成土匪?!
再说了,瞧你这样子,说你是杀猪的,都比说你是开绣坊的,更有人信好吧?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出来。
布贩子嘴上只得虚心受教,「是是是,您说的是。既然您是开绣坊的,那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的很。
您要是以后要补布料了,买丝线了,就直接上我家来。
若我不在家,我家婆娘总是在家的,到时候就按县城布庄的价格给您算钱!」
说完,布贩子又从腰间抠出一钱银,放进了陈冬月一直摊着的手里。
陈冬月这才换上了笑脸,收起了爪子,笑呵呵的冲布贩子道:「那感情好,我到您这儿来买布料,还省的去县城那么远的地儿了。」
两人后又寒暄了几句,布贩子还跟陈冬月说,自己姓步,名一匹,大妹子愿意的话,就喊自己步老头就行。
这名字倒是妙的很,陈冬月饶有兴致的问那步老头,「那你家兄弟是不是叫二匹,三匹,四匹?」
「哈哈哈哈哈哈,说笑说笑,」步老头被陈冬月给逗乐了,「我原名不叫这个,只是因为卖了布,才改的名儿。
做生意嘛,你起个顺口的名儿,人家不是更能记得住你吗?」
哦陈冬月恍然。
步一匹,这名字確实一听就知道是卖布的。
果不其然,这年头不管是谁,总归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