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縝待要转出去,目光忽被一抹绿色吸引。物件被邹玉盈握在手里,小人模样。裴縝忽地想起邹玉盈房间里的陶俑摆件。
红玉的话同时响在二侧:「谈不上喜欢,拿来做摆设的,前些日子被风吹落窗外摔碎了几个,也没见夫人在意。」
既然不在意,为何坐牢也要随身携带?
裴縝叫来沈浊,命他去陆府将红玉带来。
「一个小丫鬟,你见她做甚?」
「来不及细说,你且把她来带,我有要重要的话问。」
沈浊见裴縝神情严肃,没敢耽搁,当即过去将人提了过来。
红玉被莫名其妙叫来,慌张的像只跌进陷阱的小鹿。裴縝安慰她:「你別怕,叫你来只为问几个问题。」
红玉勉强镇定下来:「官爷要问什么?」
裴縝道:「你家夫人西窗上的摆件还在不在?」
「官爷说的是陶俑娃娃?」红玉摇头,「不在了,被夫人带走了。当时大理寺的人传唤夫人,夫人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那只陶俑娃娃。」
「记得上次你曾说陶俑摔碎过几个。」
「是有这回事。」
「一共碎了几个?」
「应该是三个。」红玉回忆道,「我来那天窗下摆了三个,窗外躺着一个碎的。我因见陶俑可爱,还心疼来着。问过夫人知道一共是四个。」
「你是上月二十五来的。」
「官爷记性真好。」
裴縝心「咯噔」一声,上月二十五正是戚行光遇害第二天。
「你还记得第二个陶俑几时碎的吗?」
红玉懵懵懂懂道:「记不得了,但是我那天去到厨房,听见婆子们谈论城里又死了一个大官,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大官姓崔,是常来府上的崔老爷。」
「第三个陶俑是六月初四碎的。」
「官爷神了。」红玉惊讶不已,「可不就是六月初四碎的,那天老爷的死讯传来,夫人哭的可伤心了……陶俑莫名其妙又碎了一个,像是追随老爷而去一样……」
「我错了,错得离谱……」裴縝喃喃道。
「怎么了?」
「我曾怀疑过邹元佐,认为他也有作案动机。」
「那又怎样?」
「我看错了邹元佐这个人,我以为他还有几分良知,从不曾设想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更不曾设想邹玉盈会弒父……」
「什么……弒父?」沈浊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