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云居安已经偷偷倒向南朝太子了?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要调整我们对于南朝皇室的计划?”
“云居安如果已经和太子偷偷达成了一致,那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派太子宠妾的亲爹来和谈?”有人不赞同这个观点:“这里面的关系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这个云老贼!总是坏我们的好事!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赶紧让南朝的皇帝除掉他啊!”
“说起除掉他,如果他确定和太子合盟,那么其他皇子不可能坐以待毙的,肯定会对他或者对太子下手!”有人提议道:“要不然就把这个情况告诉其他的皇子,让他们狗咬狗?”
“这些都可以稍后再说,我们先说清楚,到底要不要答应这个条件。”匈奴王打断手下们的头脑风暴:“分析一下,答应会如何,不答应又会如何?”
“当然不能答应!”有人立马说道:“只要是云居安做的事情,都证明了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怎么能答应?”
“我倒是觉得,我们要咬死那块地属于我们,但是可以答应通商,总归都是获得商品,对我们没有坏处。”
“是了,人家提了这么多条件,全盘否定并不好,万一云居安以此为借口,说我们侮辱他,然后再兴战事呢?不如选择对我们好的条件。”
“打就打!我们还怕他云居安不成?!”
“昔日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我们自然也能忍这一时,目前还是北境和西方的战事更为重要,只有解决后顾之患,我们才能专心南下,占据南边那块肥沃的土壤。”萧丞相劝诫道。
匈奴王的想法和萧小胖的亲爹一致,毕竟要不是想法一致,他也不会提拔人家当丞相……
虽然想法一致,但是两人对于细节操作的看法不同。
匈奴王开口说道:“我赞同不能全盘否定,但是我们也不能让云居安觉得我们是好惹的,他的条件我们不能一口答应下来,即使赞同通商,也要让对方反复磨,最后才答应。”
匈奴王所说的就是谈判的技巧,毕竟人性就是得陇望蜀,与其让对方一直磨着草场的归属权,还不如直接拒绝要求,然后答应对方通商的要求。
众臣领会了匈奴王的意思,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和郭奉圣讨价还价。
左贤王憋红了脸,对着匈奴王说道:“大汗您这样,只会助长云居安的野心!”
“助长野心?”匈奴王问道:“那你觉得,云居安如果野心长起来了,是会先和我们兵强马壮的骑兵硬碰硬,还是会取南朝皇帝而代之?”
左贤王略带不解地说道:“他如果真的改朝换代,我们这一代就很难入主中原了!”
“你想岔了。”匈奴王对着左贤王解释:“如果云居安拥兵自重,而后窃取王权,你觉得其他人会干看着?”
“大家都有兵权,你行我也行,凭什么是你当皇上?我们当然要清君侧、诛逆贼,是不是?”匈奴王看着左贤王说。
左贤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是不是在警告自己?
警告自己,如果自己敢有异动,不仅他不会放过自己,即使他过世他儿子即位,自己成功了,也多的是人想把自己拉下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虽然心里又惊又疑,但是左贤王表面上还是绷得住的,当即行礼道:“多谢大汗教诲。”
“教”完左贤王之后,匈奴王对着手下一个文臣吩咐:“大致就是这样,你去和云居安派来的人谈吧!”
说完,匈奴王又改变了主意:“等等,你去和他透露一些风声,到时候让他过来,我亲自谈!”
“王上,您身份贵重……”
匈奴王一挥手:“云居安这人一向狡诈,还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你们去的话,很可能会跟不上节奏,还是我亲自来。”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匈奴王对云居安是了解的,但是也架不住云居安不按常理出牌。
当匈奴王对着郭奉圣说“那块草场一直是我们的,我们不可能接受它作为公主的嫁妆,而且通商是不可能的!”这句话的时候,郭奉圣想到了云居安的嘱咐,眼一闭心一横,对着匈奴王说:“我们将军说了,如果单于您始终坚持,不肯承认这片草场的归属,他也不是不能后退一步,通商就不通了。”
啊?匈奴王都惊讶了,尼玛你后退一步是不通商?!
吐槽完这一点,匈奴王没有纠结,反而抓住重点:“不管是否通商,那一块草场是我们的。”
郭奉圣此时双腿已经在发颤了,想到云居安的军师们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一边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对着匈奴王说道:“我们将军也说了,您如果实在坚持,他也不是不能让让你,不作为嫁妆,您作为给公主的聘礼送他,他也能接受!就是这聘礼可就归他使用了。”
匈奴王当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放屁!”
某些臣子低头掩去了神色:王上您不放心我们,其实您的谈判技巧也不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