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熙远扫了眼躺在破床上一无所觉的男人,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诺诺,我们该走了,到外面去报警。警方会将真相查出来的。」
司诺终於回神,但依然有些恍惚,「真的吗?」
「嗯,」牧熙远牵着她的手要往外走,但刚走出一步,就被打断了。
「站住——」
司诺太阳穴狠狠一跳,下意识的就握紧了牧熙远的手。
在他们来的方向,齐修诚正穿着医院清洁工白色的制服,面色苍白的握着一支□□,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看来你们今天走不了了。」
牧熙远狠狠握了握拳,齐修诚站的离他们太远,他根本没有夺枪的机会。如果贸然行动,结果就是他和司诺都会被人射杀。
他往前站了站,小心的将司诺护在身后。
齐修诚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吸一口气,脸上闪过痛苦之色。但来之前,他在医院的药房偷拿了止痛药,暂时出不了大问题。
他拿着枪往旁边挑了挑,「退后。」
牧熙远咬牙,也没有和他爭辩,拉着司诺往后退了退。
现在的齐修诚似乎完全甩掉了平日里一身正气、坚毅冷峻的风格,带着点沉默阴鬱,叫人不敢接近。
司诺眸色闪了闪,儘量平静下自己的心跳,试图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为什么,要杀白安?」
齐修诚往前走了两步,动作一顿,但紧接着又继续走到柱子旁边,那里有两个黑色的圆桶,之前司诺两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到。
他拿着枪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开始扭开圆桶的盖子,「这是个好问题。如果你猜出来,我就放了你,如何?」
司诺眼神一寒,看来他是打算杀他们灭口了。
现在明面上齐修诚做的天衣无缝,白安遇害的地方全是宋阳曦的dna,而他本人也成了不幸遇袭的受害者。
只要他除掉他们这两个目击证人,再想办法杀了宋阳曦,那他就可以彻底将自己摘干净,继续做那个受人尊敬的刑警队长。
她冷冷一笑,「白安被人刺中后背,失血过多而亡。但你,虽然中了两刀,却都没伤到要害,你的手段,也不是多高明。」
齐修诚嗤笑,也将第二个黑桶的盖子扭开,「確实不完美。但,我总不可能给自己心臟来一刀。」
所以他的伤表面上看还是严重的,不比顏白安的轻,才能让警局那帮人以为他命悬一线,才能让他们忽略掉一些可疑的细节。
他将两个桶往前面提了提,□□黑漆漆的洞口依然朝着他们二人,「可惜了,如果不是怕我的子弹被查出来,我现在就能毙了你们两个。」
司诺眼中闪过什么。
如果齐修诚不敢用枪,那是不是他们现在立刻就能反抗,试图将枪夺过来?毕竟二对一,而对方还是个刚下手术台的人,他们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