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最爱的人,会难过会痛苦,但我和你,到时候都没有这份记忆。哪怕是牧熙远,也不会知道,她是多么艰难的放弃了自己所爱,去拯救这些人。」
「而被她救下的人,永远不知道,也不会感激她。」
「所以,」顏白安语气淡淡,「我们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去要求她冒险呢?」
高漠:「或许,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顏白安冷冷笑了笑,「是吗?但谁知道呢?我们谁都不知道何经略做了什么。如果他是安排了人手去杀牧熙远的母亲呢?」
高漠一怔,眼中的火光渐渐暗淡了下来。
「你看,」顏白安扯了扯嘴角,「刀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不管这个决定在道义上如何应该,如何正確,最后付出代价的只有她。」
高漠咬着牙,试探性的开口,「她可以不用告诉牧熙远。毕竟,时光倒流之后,我们谁都不知道」
顏白安蹙着眉,有些失望的冷哼一声,「但司诺知道!她会永远记得,她经歷了什么,做出了什么选择,造成了什么后果。」
她语气突然放轻,看向窗外被风吹过的落叶,「你以为司诺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今天早上,」她眼眶微微泛红,「牧熙远和我说,昨天半夜,司诺做噩梦了,哭喊着醒不过来。
「她喊了会牧熙远的名字,又喊了会我的名字最后,是牧熙远抱起她哄了好一会,才让她平静下来。」
「所以,他让我有空多陪陪司诺,和她閒话家常,聊聊以前那些轻松的日常。」
他们每个人听她说起这些离奇的事情时,感受到的是震撼和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兴奋於她的能力。
可是,天知道司诺都经歷了些什么,天知道她知道他们死讯的那时有多难过。她只是稍微换位思考一下,就觉得有些崩溃。
「可她今天醒来,还是若无其事的调查案子,还是和我们来到警察局,套何经略的话,计划着改变过去。」
「但,司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请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高漠握了握拳,沉默了下来。阳光从窗外洒下来,落在他的手心,但他却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对司诺有多不公平。只是,说到底人性是自私的,他也无法免俗。
另一边,牧熙远开着车,带着司诺离开了警察局。
看着后视镜中警察局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抗议的黑压压人群,司诺有些恍惚,直到牧熙远喊了她两三句才回神。
「啊?」司诺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我们现在要去哪?」
牧熙远弯了弯唇,「带你去散散心。」
司诺突然一愣,「现在这个时间吗?」
牧熙远调笑道,「现在这个时间才適合散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