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惊魂未甫,又都担心林子苏,都是方寸大乱,“老舅”经验丰富坐镇安抚,大家才安心不少。
“老舅”刚交代完,却听到了另外一个人也在打电话——正是林子苏的司机兼保镖郭晓钊,他的电话是打给周瑁远的。
电话那头的周瑁远听到消息后,吓得手一抖,手机险些掉地上。
林子苏带队去蓬云山,他是知道的,但去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极端天气。
周瑁远定了定神,问他们做了什么救援措施,郭晓钊说已在无线电上呼救了,他本人和电台里的人都报了警,但现在大雾天气,救援队就是来了也无法展开工作,只能等到明天天气好些了。
周瑁远急疯了,吼道:“明天,明天林子苏还活着吗?”郭晓钊沉默不敢语。
周瑁远此时也顾不上骂他,当即让他把定位发给他,并让他在原地待着,随时向他汇报情况。
彼时,周琞扬正和他在一起,周瑁远挂了电话,立即让周琞扬赶紧联系云连的民间救援组织——云天救援队。
周琞扬问出什么事了,周瑁远简述了一下林子苏遇险的事,周琞扬闻言也震惊不已,当即就去打电话。
这厢,周瑁远为了赶时间,如果驱车去景区,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到那里天也黑了,所以就将电话打给了好友——
常青市鲲鹏飞行基地的老总应康,简单说明了原由后,周瑁远直奔主题,要向他租用两台救援直升机,简单说明了事由。
那应康二话不说便答应立即给他调配。
但周瑁远提的另一个要求,让应康有些犯难,因为周瑁远要亲自驾驶其中一架。
应康知道他早在新港就取得了私人飞行执照,但这是救援飞行非同寻常路线。
再三劝说,周瑁远还是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解。
但安全起见,应康还是给他安排一个飞行教练做搭档,周瑁远也同意了。
救援直升机联络好后,周琞扬那边也联系好了云天救援队,约定一个小时后,在蓬云山碰面商议救援方案,一应安排妥当。
很快,鲲鹏飞行基地的救援直升机飞抵风之帆的楼顶停机坪,由周瑁远登机驾驶,和另外一辆直升机飞往事发地。
不到一小时,鲲鹏飞行基地的两架救援直升机到达蓬云山的停机坪后,就到云天救援队临时搭建的指挥营地汇合,景区的安保队和相关管理人员闻讯也赶来。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
虽然夏季昼长夜短,但此时山区下雾,黑得比往常要早。
当周瑁远和云天救援队商议救援方案时,公安及消防救援队伍也赶来了,现场由消防救援队长李健升任总指挥官,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救援队。
但由于山里大雾还在聚集,能见度极低,地面和空中都无法开展救援,救援队只能按兵不动,寄希望大雾能早点消散。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七点不到,景区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凶猛。
没有人比周瑁远更心急如焚了,大雾封山已经加重了山区的阴冷,夜里再持续下大雨,林子苏就算没摔死,也会被冻死。
而且,连夜大雨如果引发山体滑坡或泥石流,那她岂不是更无生还的希望了吗!
周瑁远不敢再往下想,四肢一点点凉透,前所未有地无助和害怕,只能站在营地外望着远处的云极峰发呆。
当周琞扬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时,周瑁远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哽咽着说没有任何消息,也不能展开任何救援措施,明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周琞扬禁不住感叹,说他平常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理智处理,但是一遇到林子苏的事就方寸大乱,一点都没有一个总裁的样子。
周瑁远不无后悔地说,她是唯一救赎自己的人,她把我治愈了,我却伤害了她,辜负了她。每次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上次她被杨军侵害,当时王姗姗闯进会议室时,如果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不是质问,不是怀疑,而是立即赶去救他,也许她伤得就不会那么重。这次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周瑁远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爱她的事实,可是现在他好怕,好怕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爱她的话。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泣不成声。
周瑁远这番话,让周琞扬动容不已,也是不胜伤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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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爷爷找人算过她的八字,说她是长寿的命,能活到98岁,你看上次不就是这样吗?
所有人,连医生都说没希望了,可是她却活过来了,不仅活过来了,还回来上班,还带着商业去化小组盘活商业库存,
这次肯定也能逢凶化吉,你今天晚上务必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明天才有体力救援,见到林子苏时你才有力气抱她。”周瑁远泪眼模糊地答应了,怅然地挂了电话,回到营地。
救援队人员都和衣睡在营房里,但这样如同噩梦般的大雨夜,周瑁远哪还有心情好好休息,透过茫茫雨帘,望着黑黢黢的大山发呆,回忆着和林子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云连案场的初次相遇,上京大学的校园偶遇,淮州酒店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做女伴陪他出席商务酒会,第一次和她激情共舞,第一次在投资路演上崭露头角的她,大闹总裁办的她,失恋后绝望哭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