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慢慢柔软了我僵硬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维持了多久,直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易岚,载我回家。”
他微微启唇,仿佛想说些什么。
我在他开口之前已经截断了:”载我回家,我们让三月回来。”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扳了下排挡杆。
注:seagss,经风、浪、沙侵蚀过的平滑细致的玻璃,易碎。
oneradropraisesthesea
你怎样消耗你的八号风球假期?
你可以待在家中什么都不做,偶尔留意天气预报。
你可以与朋友相约去唱ktv,因为天文台宣布你今天不用上班。
已上班的倒霉鬼可以待在公司里叫苦连天,但当你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隔着雨帘看到我在雨中奔跑,尽管你脑中不经意地猜想这疯子到底在街上干什么,但你永远也猜不对。
因为你没办法想像一个雨天可以发生这么多事。
事实上,十分钟已足够令我失去他。
大雨持续敲击车窗,威胁着总有一刻要打破玻璃。闪电大声得像直接砍进耳朵里,天空就要粉碎掉下。
我在心里一直喃喃念着,“阿密、阿密”仿佛跟远方的闪电祈求,模仿向流星许愿的流程。
我只希望阿密有乖乖的留在家里,不自残不打坏门锁逃出来,不过那比被雷砍中的几率还少。
拜托,至少撑到我回家为止,阿密,当我求你了……我快要回来救你了!等我!
我一直抓着车窗边缘,等车一停就推开门下去。
易岚不时从后视镜瞧我两三眼,不过我没说什么。
回家的路的轮廓被大雨洗刷得七零八落,我差点认不出来。
易岚停车了,我半秒就跑出去。
我隐约知道易岚跟在我身后。
离公寓的楼梯口只剩数步。
突然,楼梯口冲下来一条人影,是阿密!
这世上有没有这样巧的事?我刚回家就遇到逃逸的野狗了!
我心中大松一口气,他就在这里,我眼前,什么地方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