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
易岚双手插在大衣中,转过身来。
大衣内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他还在工作状态。像他这样的医生是全年无休的。
「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他皱起眉头,许久不见仍有话直说。
我耸耸肩,敷衍了句:「手机没电了。」
他没再追究,我跟他走到角落说话。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儿?」
「在你家附近的饭店有多少家?姓乐的人很少吧。」
「你连我家在哪都知道?」不是吧?易岚是何时知道的?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下巴抬一抬,指向咖啡室内的男人。
「他是向三月吧?那个很有名的pd(注二),亚洲没有多少个。」
我跟随他看向咖啡室内,男人刚好转过头来,我们四目交接。
我有点害怕那个不姓向的疯子会冲出来,「究竟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男人从大衣口袋中拿出笔记本,那是我很久不见的笔记本。
果然在他那儿,我伸手要拿,他顺势翻开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透,你打算治好他还帮他打官司?」
「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跟那个变态女人连成一气,打算帮她做参考证人吧?」
男人浅吸一口气,除下眼镜,「那你又知不知道向三月来找过我?」
「他找你干什么?」
「许久之前,他找到那篇论文然后来找我,我跟他说,那篇论文是你代笔的。」
我握紧双拳,感到怒气直往脑门冲,真有冲动往他那张脸挥一拳。
「……你是……现在是来向我示威还是怎样?当我以为我是注定要帮三月的、决定死也要帮他的时候你就过来跟我说,这一切又是你安排的?是你不要然后让给我的?你想我跟你说谢谢吗?」
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给这个男人左右?
「我知道他是杀人犯,但我相信你可以的……不、我当时肯定他就是你飞黄腾达的机会!那时候我还不知道re是他的前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事,那个女人是个变态!那女人比三月更有精神问题,她把搜集病人当嗜好!跟那些所谓的权威医生把三月当白老鼠般做尽实验,把他推下泳池让他溺水!」
「透,不用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了。」男人蹙蹩紧眉头,把身子往后拉,「你所说的什么搜集病人、把他拿来当实验,有证据吗?口说无凭,那男人是pd,如果他没有强烈的自我催眠倾向也不会发展到两个人格了。你凭什么相信他的话?他说被re虐待?你要在法官面前这样说吗?没证据的话就叫诬告。他会拖垮你的,他让你变成一个笑话。」
「所以我去帮他就变成一个笑话了?那你算什么东西?收一大笔钱然后听那些富豪的性变态幻想两小时,你这就叫帮助别人了?这就够你自我满足了吧?我不是你,这样的事我可以做,但我不会。」
「这世界有什么是事不用代价的?你以为什么都不干只凭着一股正义感,、道德观念就可以收钱完工吗?你也要过生活的,透,你现在还全天候只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医生不是这样当的,你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连看《孤星泪》都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