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说着都悄声了,她眼前的可是世界知名的钻石巨子,在她还不知道钻石是什么东西时,这男人已经当孩时玩具在把玩了!要请陆先生这珠宝专家鉴定,动辄收费高昂,但就是有钱都未必请得动呢……难道……她真的被骗了!?
安笙听着他们的对话,不难猜出大概,就是奇怪他那好听点说是高傲、难听点说就是自负的上司竟然会主动做好事?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失眠所以闲得发慌了……
安笙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在两人脸上交替。
那女人被一吓都快哭出来了,而他的上司还算有点良心,从口袋中拿手帕给女士抹泪……才怪。
那男人拿出来的明显是名片:「你拿着我的名片到(注一)的任何一间门市,鉴定师会优先替你免费服务。如果你想再选购一颗真正高级的钻石,六折。」
安笙发出哎哎两声,把眼神转开,看向窗外高空夜色。
果然是狗改不了……不!是一宗小小的生意、提高盈利额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的商业奇才啊。
听着女人受宠若惊、又哭又谢的声音,安笙暗暗忖度,不愧是陆皙——
陆氏国际的帝王。
打着方向盘,安笙将车头调好了角度,退出车位外……
眼角一瞄,瞄到液晶数字又往后跳。
「大少爷,我们到达时应该……」
转头,只见后座的男人没几分钟已然睡沉了。
安笙没好气地勾起嘴角,将车内因感光系统而亮着的灯跟收音机都关掉。
乘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已经够累了,何况陆皙还失眠,根本没休息过。
安笙转身,有点艰难地向前仰,伸直手替男人扣上安全带。
刚才向空姐们推销时是满溢自信的表情,这时男人合上眼睛时却恬静得像猫,连呼吸都是悄的,只有胸膛在规律起伏着,脸孔微侧,头颅靠在沙发上……
安笙小心翼翼地拎起男人搁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得像在搬移易碎水晶。
但要拉出安全带才是真正艰辛,他背脊都伸得快抽筋了才终于搆到安全带,却无可避免地与陆皙贴得极近,都快脸贴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人的鼻子长得高,他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碰到然后把他弄醒……要真的弄醒这皇帝,那就完了。
一边诅咒自己干嘛多管闲事,他却没法把眼珠子从陆皙的脸上移走——
即使这么近也看不出毛孔,皮肤还真好啊……广告中什么吹弹可破、像剥壳鸡蛋的肌肤就像这样吧。
在任何人的审美观里,陆皙无疑也是长得很好看的人。
他与这男人共事如此多年,已经不会再自惭形秽、也不会再目不转睛了,有时却仍会不小心被吸引。但这男人对他的魅力不在那张脸,而是此刻毫无防备、安心沉睡的姿态……
好!停止、安笙你快停止胡思乱想!
心底警铃大作,他赶忙将安全带拉下来,插进槽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