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急了:“青栀,你要是告诉了王爷,咱们两个人都死定了,你就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王爷问了,就说我们是逛得累了,过来休息一下。”青栀犹豫了一下,只道:“奴婢不会告诉王爷的。”至于王爷会怎么知道,那就不好说了。很快,便到了偏殿,宫女推开门,房间里早就放好了热水,躬了躬身子,说道:“热水早以为姑娘备好了,奴婢就不打扰姑娘了,”说着顿了顿,“未免引人怀疑,待会儿还要这位姐姐到旁边去给姑娘挑一件合适的衣服。”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确实思虑周全,方方面面都给她考虑到了,阿菁顿时心生好感,忙说道:“多谢皇后娘娘,阿菁感激不尽。”青栀也觉得这样安排极好,不愿再耽搁下去,推着阿菁走了进去,“姑娘还是赶紧把这身湿衣服脱下来吧,免得着了凉。”这水应该是刚烧好不久,和冰冷刺骨的湖水比起来,简直不能太幸福了,阿菁缩着脑袋,泡进水里,舒服地喟叹着:“真缓和啊!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成仙了。”烟雾缭绕的。“噗嗤”一声青栀忍不住笑了出来,撩起水洒在阿菁身上,“姑娘真会说笑,这算哪门子的成仙?”阿菁埋在水里,只露着眼睛看着青栀,吐了个泡泡,说道:“青栀,你可算是笑了。”青栀愣住。阿菁靠在浴桶上,看着她,“刚刚看你一直绷着脸,我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你的,”咬了咬唇,“每次都是我太冲动,才会连累你们被王爷责罚。”青栀抿唇,“姑娘,你不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菁打断她的话,“但那是你们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坚持,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不该救沈少爷,但那会儿我真的没有想太多,而且,”阿菁看着她,“若是沈少爷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恐怕更难解释清楚,说不定连肃王府都要牵扯进来。”“姑娘,你”青栀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阿菁别开眼,“我虽然不太懂京城里面这些关关系系的事情,但也知道不能给肃王府惹麻烦,所以我才劝你不要告诉王爷,依照王爷的性格,知道之后定然不会放过沈少爷的,但说到底,他也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阿菁没有说,沈璋锦是怀恩侯府的人。她原本还想着怎么才能和怀恩侯府的人搭上话,混进去,现在正好,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救了沈少爷一命,更何况,阿菁攥紧了拳头,对着水面吹了口气,荡出一圈圈波纹。她还意外拿到了另外一样东西。“姑娘,”青栀探了探水温,说道:“水已经不热了,奴婢去给您拿一件衣服,待会儿还要早些回去。”阿菁点点头。“咯吱”一声房门关上,阿菁才把手从水中拿了出来,一摊开,掌心放着一枚羊脂白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安”字。阿菁摩挲着,探出身子,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中拿出另外一枚玉佩。同样的羊脂白玉佩,雕刻着一个“安”字,唯一不同的是,后来的这一块“安”字中间有一道很细微很细微的裂痕,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要用手摸才能摸得到。这枚玉佩是当年庄主夫人交给她,说是只要拿给怀恩侯府的人看,他们就会明白的。这枚玉佩和沈璋锦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样,是不是说明了小姐的身世确实和怀恩侯府有关系,到底有什么关系?阿菁皱眉,可是她要拿给谁看?沈少爷吗?他肯定不知道的,那她该给谁?正犹豫间,房门“咯吱”一声推开,阿菁心头一惊,立马放下手,抬头笑道:“青栀,你回来”顿时愕然,“魏,魏,魏王殿下?”宫宴上内侍推着醉醺醺的魏王殿下离开后,景仁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秦嘉煜,声音不大不小,“小九啊,嘉毅身子不好,酒量不行,你又何必一直给他劝酒。”秦嘉煜慢悠悠地抿了口酒,不慌不忙道:“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这么好的日子多喝两倍能怎么样?正好驱驱寒也不错,是不是,皇兄?”景仁帝笑骂道:“就你歪理多!”说着吩咐道:“去,多派几个人伺候好魏王。”秦嘉煜晃着酒杯,笑了笑:“看好魏王,别让他发了酒疯,万一一个不留神落了水可就不好了。”“这么冷的天掉进水里,可是会要命的。”说着秦嘉煜眯了眯眼睛,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不管秦嘉毅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双腿是真的瘸了还是假的瘸了,这都不重要,过了今晚,一切他都要让它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