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笨狗……
明明知道他的心情,怎么会冲动得离开家呢?
还是说,主人这种东西,真的很让人讨厌?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该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啊!明明……自己一直为他考虑……
韦成方的剑很漂亮,他看到,自己就没看到吗?只不过寻常的剑,光是漂亮怎么能配得上星君?正巧紫气为玉,好玉中才有可以和浓重阴气完全协调的重阳之物,用来给他铸剑刚好,自己这一番苦心,他哪里体会得到?
还说什么心意相通,都是蠢话。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竹帘外,隐隐传来雷声滚动,这一年的雨季来临。
莫哲凑到竹帘边,举起灯看屋檐下的蛛网,这是四郎他们打扫时,他让特意留下的,那蛛网上住着一只豆子大小的白肚子小蜘蛛,它的动静,常常能给莫哲指向。
灯下模糊,不过也能看出蛛网是倒结的样子。
莫哲看了一阵,雨点晚于雷声,终于落了下来,看惊扰不到那个小白点,莫哲才微微放心,表情严肃地对着屋檐角落说:“你要是骗我,我就让你搬家哦!”
他身后屋内,那些流动的红光如有灵识,从四壁地板上,向他潜伏过来,可是注意着外面的莫哲根本留意不到。
初夏的阵雨,一阵急过一阵,却下不久,雨停,檐下雨滴打在竹帘外的一座灯台上,发出凄清的声音。
莫哲又发起了高烧,发现他的,不是照顾起居的四郎,而是天刚亮,忽然又回到家里的毕宿。
看见莫哲躺在地板上,还当他睡得不舒服自己下来的,毕宿伸手去抱,雨后的黎明空气湿冷,触手却是一片火热,这才发觉不对。
等吼来四郎去请大夫,毕宿踩到地板上的汗巾。
好好的裹成一团干什么?打开来,毕宿明白了。
莫哲病了两天没醒,其间,韦成方来看过,司马相如来看过,就连公孙雄父子也听到消息来过,可是不管谁喊,莫哲都看似醒来一般,满眼混沌地翻来覆去,汗水出了一身又一身,两天后,原本四郎照顾的一切,都被毕宿接手了,四郎没做过的,当然也成了毕宿的责任。
水,是一口一口哺过去的。
擦洗,也是手加唇一起完成。
两天后,莫哲睁开眼睛,正是夜里。
面对躺在身侧,怀抱自己的毕宿,莫哲道:“你夜里进我卧室了。”嗓音沙哑,还有烧退的余症。
毕宿道:“别忘了,这里也是我的卧室。”一边说,一边就凑过去亲吻。
莫哲半抬着眼皮打量了他好一会,大约被吻得头晕,隔一会,又闭上眼睛,这次却是睡着了,呼吸平稳,也不再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