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那宽袖长衫,所以气得要吐血了步调仍然从容不赶,走到府门口,公孙雄从后面追上来拦住。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莫家家主此等人物,岂会沦落为小倌,是犬子冒犯了。”
那公孙雄也算是个人物了,见莫哲所说恰是家中发生之事,又见他脸上几度改变,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以他在蜀地的身份地位,尤其是郪江本地,那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亲自追出门来,在家丁众目睽睽之下放低身段,已经是日出西方一样罕见的事了,要不是儿子公孙繁做事荒唐,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可惜莫哲不买帐。
脸上毫无表情不说,眼睛连看都不看公孙雄,绕开,照旧。
公孙繁知道事情是不成了,看父亲停步,自己追上去道:“莫哲,你可是拿了我的银子的,怎么能说走就走?”
莫哲猛然停步回身,叫人惊讶地闭上眼帘,不待公孙繁反应,睁眼冷冷道:“府前水中有物,起之足以抵大公子当日所赠,后会无期!”风一样回身,尽管没有马车可乘,徒步而行也自有风云之气,看得公孙繁懊恼得要死。
公孙雄呵斥了儿子,叫家丁驾车去追,务必要把莫哲好生送回去。
他夫人亲眷等也尾随出来,见了莫哲脾气都心下不满,他夫人更是上前来说:“哪里来的野小子,一点礼仪教养都不知,何必……”
“住口!”公孙雄眯了眼道:“恃才傲物,无才又岂能傲?没想到我郪江竟来了如此人物!”
这下,也不急着出兵了,叫了家丁下水去摸,真从水底起出一箱珠玉来,其中大多没见过,却有几样正是侍妾盗去的传家宝,价值不知几何,公孙家众人张口结舌。
公孙繁这才知道厉害。
到晚上,公孙雄带了儿子备下重礼登门拜访。
莫哲平时安静,气起来却是个急躁的性子,回到家里不知砸了多少东西,直到惊动了莫瑶,在家姐柔声劝慰下,才慢慢去了火,不然怕得拆几间屋子才完,气是下去了,可是越发地看少雨不顺眼了,莫瑶自然是向着他的,姐弟俩命少雨担了满满两桶水站在院子里,就跑到书斋里下棋去了。
四郎等几个家仆把公孙父子引进厅,才向后通传。
公孙雄隔窗看到后院受罚的少雨,已经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惊讶了,姿容出众、气质斐然,居然才只是个家仆么!!!
公孙父子等在外边,莫瑶却拿莫哲没办法,他脾气扭起来牛一样的,等缓几天可能就没事了,但现在……
“不去!跪着求我都不去!我若再为他们公孙家占卜一次,叫我无后!”
“啊啊!”莫瑶失笑:“胡说什么呢?这么点年纪就咒自己无后,气傻了呀?”
“哼——”
劝是劝不过来的,莫瑶只好叫四郎他们在厅里放道竹帘——莫哲不去,那还有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