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学礼仪了,怎么,被赶出来了?”
秦蓁白了他一眼,指着远处养猪的屋舍:“朝那边吠,老子没空理你。”
郭宏达顿时又拿剑对着秦蓁。
秦蓁不理他,继续练自己的,晾他也没胆继续跟她打。
郭达宏出生京都,到了大同看什么都不爽,尤其是对秦蓁。他一直觉得女子不应该在军营,哪怕是女童也不行,整天找秦蓁的麻烦,一打不过动不动就告状,秦蓁对他烦不胜烦。
秦蓁自然也看不惯他,在军营还穿个草绿色的袍子,活像个绿青蛙。身边经常跟着七八个护卫,搞得好像有人要害他一样,今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秦蓁压根不关心。
郭达宏立在秦蓁旁边,嘴里滔滔不绝:“女孩子不应该像你一样,你前段时间跟着京城来的娘子学,没有学到吗?”
秦蓁一棍子劈下去,他连忙让开。
“琴棋书画,你一样不会吧……”
秦蓁顺势一挑,郭达宏又往旁边让了几步。
“女容,女工,你也是一窍不通吧……”
秦蓁收回棍子,立在身侧:“郭大头,你对这些这么熟,你怎么不去当女子?”
郭达宏白皙的面上透出一抹红晕,他支吾道:“你……你不要胡说……”
秦蓁上下打量着郭达宏:“你这幅样子,说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也是有人信的,再加上你那些才艺,不就妥妥一个女孩子。”
郭达宏涨红了脸。
秦蓁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说我没有女孩子的样子,那女孩子应该什么样?要都跟你一样,那这个女孩子不做也罢。”
秦蓁斜睨着郭达宏,下嘴十分不留情面:“到时候上阵杀敌莫不是要靠我,靠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不就完了。”
“噗嗤!”
秦蓁回过头,见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的一身灰白,腰间挂着好几个葫芦,体格壮硕,跟老头不遑多让,就是身上带着股味道,秦蓁说不出来,倒是不难闻。深邃的五官带着笑意,这是个胡人。
秦蓁皱起眉:“你是何人?”
忽尔达咧嘴一笑:“我是城里的商人,负责两日后演武大会的酒水供应,今日先送一批过来,你们两个说话真有趣。”
老头让胡人供应酒水,这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啊!
秦蓁狐疑地看着忽尔达,忽尔达浑不介意:“小姑娘,照你的意思,女孩子应当什么样?”
秦蓁满不在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绣花就绣花,想读书就读书,就跟地上的草一样,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忽尔达哈哈大笑:“小姑娘说的真好,送你个礼物。”
忽尔达从腰间取下个葫芦递给秦蓁:“这是我新酿的酒,不会醉人的,你尝尝。”
郭达宏拉住秦蓁:“此人来历不明。”
言下之意,他的东西不要接。
秦蓁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郭大头说不要那我就一定要!
秦蓁白了一眼郭大头,双手接过那只葫芦。
“多谢。”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忽尔达看着两个小孩之间的交锋,只觉得好笑,背着手告辞。
郭宏达见人走远了,正要跟秦蓁说道,转头就见秦蓁已不在身侧,这人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