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究竟是想来偷什么?」他忍不住生起好奇。
「那你呢?」她咬咬唇瓣,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光会问别人,自己却不肯说,你先说你是想来偷什么,我才要告诉你。」
男人哼口气,知道眼前这有眼无珠的女贼是非将他给归属于同类不可的了。
他大可高喊捉贼,也可以自己动手擒她,他冷眉细瞧,这小小女贼虽然轻功了得,但论起身手,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她擒下,但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又开始思考了。
他没骗她,今夜他会躺在这里,真的是为了思考。
他一生下来就顺遂无虞,样样都有,只除了自由。
今夜他思考的课题,正是有关于人生的价值所在。
是该无私为人?肩扛众生?
还是顺遂己愿?逍遥快活?
他正想得出神她就来了,而且还大剌剌地自承是贼,甚至连他也被她理所当然地视作了同类。
他抬首觑了眼明月。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夜夜虔诚祷问上苍,上头所能给他的唯一答案?
安静了老半天,终究还是海滟先沉不住气的开口。
「小弟弟,你还真的很爱思考耶!告诉人家你是想来偷啥的有这么难吗?」
当然难,当你压根啥都不缺,什么都不想偷的时候。
「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弟弟。」
他再次沉声重复,恨透了自己有张略显孩子气的娃娃俊脸,再加上他原是打算要睡下了的,未束发、未系冠只着中衣,当然看来又更稚气了点。
「不是小弟弟是啥?」
明明身在险境,但怪的是海滟就是挺爱逗这青涩美少年的。
「我叫辛忍。」他没想隐瞒她。
「心冷?」她坏坏一笑,伸指轻戳对方心口,「你不但心冷,那张脸也挺冷的。」
他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暗嘲这女贼不但笨,连功课都没做足,有眼不识「辛忍」是谁。
未觉对方心思,她娇娇一笑,朝他伸出友谊的小手,「我叫海滟。」
辛忍对她的善意选择视而不见,他可没她那种随随便便与人熟络的风骚习性。
「海上的燕子?」这是
嘴上无毛办事不罕,千古明训。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无法取巧。
海滟真是恨透那叫「心冷」的小子了,亏他长得人模人样兼玉树临风,没想到办起事来,还真是有够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