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这场婚事是假的,虽然她知道他们的恩爱是假的,但这媳妇儿礼是真心的,但没必要让老人家尴尬疑惑,更没必要连送她个宝都不许吧?
「呵呵,没事没事,是这个样子的……」
怕儿子嘴快将「阴谋」供出,辛勤赶紧出声打圆常
「乖媳妇儿呀,那是因为辛氏先祖有交代,子孙俭朴为要,所以忍儿不想看到咱们在妳刚入门时便过分娇宠于妳,让妳忘了俭朴分际……这样吧!」
辛勤笑呵呵地将一对玉镯子塞进海滟掌心里。
「礼,咱们两老既已送出,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这东西就搁在妳那儿吧,什么时候妳想戴再戴上,不过别忘了,另一只玉龙镯是要给忍儿戴的,夫妻佳偶,岁岁年年。」
辛勤决定以退为进,由着鱼儿自己上钩,一方面是忌惮着儿子的意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按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一对新人出奇地乖巧配合,新娘子没想逃、新郎也没再嚷着要出家当和尚,那么也许,月老的这项宝器就可以暂时甭用上啦。
至于海滟那儿可没辛勤那么多心思,只是爱宝天性作祟,无论辛忍怎么劝阻就是不肯将镯子归还或是扔掉,只是放在镜台上三不五时要摩摩挲挲过个瘾。
今儿个天光这么好,她看着镯子想叹气。
她好想将它戴上,而它,好像也正吶喊着要她戴上。
戴我!戴我!两只镯子都在尖叫。
宝物要常戴才会有灵气,才会光滑、才会彩艳,只有那个笨笨辛忍不懂啦!反正他们海禹宝库里多得是宝,他干嘛那么小气……干嘛那么小气……
好半天没听到房里有声音,躺在床上装睡的辛忍按捺不住地睁开了条眼缝,却只见到海滟呆坐在镜台前的背影。
发现她没注意他,他终于允许自己调匀了呼吸,并暗自松了口气。
他这阵子没一天睡好过。
因为她只要睡熟了便会磨蹭过来汲取他的温暖,他为她盖了几回被,她就踢飞了几回,睡癖之差天下难见,但久而久之他竟也习惯了,由着她睡在他臂弯、,睡伏在他怀里,还三不五时用大腿揉压他的下半身,她睡得很好,他却是每天睡得冷汗涔涔兼心惊胆跳。
就当是在修行吧!他只能这么告诫自己了。
而每每到了清晨他就会装睡,先让她起来,等她走远后他才敢起身,免得她尴尬,也免她捱越界之罚,还好她通常起得早,他还赶得及早朝。
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她干嘛还不快走?
好半天没动没静,这实在不像是一时半刻也难以静得下来的她,辛忍坐起身,蹙眉问出声:「妳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震,如大梦初醒一般。
「你醒了呀。」
海滟转过身对着他明媚一笑,笑容之艳连天光都顿时失色。
他瞪着她的笑容,气息陡地缩紧,好半天喘不过气来。
被她的笑靥影响只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看见了她皓白玉腕上那只闪烁着日光的同心玉凤镯。
他跳起身来奔向她,眉心蹙得更紧,他伸手一把箝紧了她如藕玉腕。
「妳……妳……戴上了它?」
「是呀!」
海滟一脸不解地甩脱他的手,再瞪着他那张布满紧张的俊容。
「好合我的手,也好漂亮哟,你别这么小气嘛,真舍不得顶多将来我走时再还给你就是了……」
「脱下!」
辛忍怒气冲冲试图想拔下那只镯子,却见她将手放在身后硬是不肯听话。
「不要!不要!小气!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