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小姐踩着拖鞋叉着腰,正思考自己现在有不有立场问问他门外的是谁,他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还认识别的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把拎住胳膊,直接塞进了衣柜里。
铺面而来的樟脑丸味和洗衣粉的味儿瞬间门淹没了她,她掩着鼻尖小小打了个喷嚏,眼睁睁地瞅着外面的人,面无表情地拍上了柜门。
柜子太破,门关也不能完全合上,于是苟安能趴在那一道衣柜的缝隙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她看着夜朗走到门边来开门,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因为这个动作,黑长直的乌发从她肩滑落。
柜子里的苟安心中“咯噔”一下。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不开门……嗳,昨晚上的事好吓人,你没事吧?”
欢快的声音响起,正当苟安心跳越来越快,下一秒,那个在说话的年轻女生转过头,习惯性地四处张望——
这就够苟安看清楚她的脸了。
陆晚那张未施粉末,依旧精致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苟安黑漆漆的瞳眸中。
此时此刻,对柜子里还有个人的事一无所知,少女拎着一杯豆浆和一碗粥,轻车熟路地放在了屋内唯一那张破旧的桌子上。
像是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个性,她放了东西,背着手向后退了几步,脸蛋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餐给你的,谢谢你帮我安排夜未央的临时工呀,奶奶做手术的预付金凑到了的。”
夜朗不置可否。
陆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也像是习惯了眼前人的沉默寡言,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道别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内陷入死寂。
几秒后,衣柜的门被打开,立在外面的人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正想叫衣柜里邋邋遢遢的野猫崽子出来——
猝不及防,却对视上了她一双乌黑的双瞳。
那双眼黑沉如水,仿若幽暗池潭,深不见底。
“?”
夜朗又有一瞬间门茫然。
下意识地,他觉得自己不喜欢被眼前的人用这种陌生又恍惚的眼神望着。
“出来。”
他只能发出命令。
然而缩在柜子里的人却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开始被他塞进衣柜里的姿势,微微仰着下巴,那张脏兮兮的脸蛋没有了总盛在眼里的不正经笑意,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
你看。
原著线的恶毒女配就是这样坏的单纯又愚蠢。
从前的她,自以为完全攻陷了她的保镖,直到人生算是重来一次,明知道他的名字其实出现在了原女主的名单上,在提及他时,也依然毫不怀疑地说:我的保镖,纯白如雪。
她甚至忘记了那个最后害她以蓄意谋杀罪名被逮捕、实则一点伤害没造成、脑洞大开骑共享电单车去“给人一点教训”的蠢蛋,是夜朗去找的。
以他的性格,他不应该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苟安从来没有怪过他,哪怕后来众目睽睽之下被摁进警车,戴着冰冷的手铐,颜面尽失,她又怕又难过,想的也只是:哎呀,我好倒霉,我怎么那么倒霉?
她从来不会动脑筋想到关于一个人如果真的对你好,怎么会一声不吭送你误入歧途,甚至被扣上谋杀的罪名?
好笑不?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