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茵不多话,梁闻远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不问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他们讲话,眼神盯着空中的不只是哪粒尘埃发愣。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一遭人就张罗着要玩游戏,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会玩儿。
“不会玩儿?”梁文远手肘撑着膝盖,摇着手里的骰子,贴近时文茵。
酒吧里的灯光晃得人看不清虚实,昏暗明亮的灯光夹杂接踵而至,时文茵瞧不清梁文远什么表情,她只是觉得他离自己很近,眼里带着光。
“不太会。”时文茵喝了一口果汁,如实说。
“那我教你?”梁文远带着询问。
两人凑得极近,她连梁闻远煽动的睫毛都能看清,眼睫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梁文远。
其实玩儿法很简单,就是拿着手里的骰子去叫点,看谁猜得准。
尽管梁文远在教时文茵猜点,可她还是一直在输,输倒没什么,就是苦了梁闻远一杯接一杯的替她喝酒。
一轮过后,时文茵还是输了。
“梁少,茵姐又输了。”祁景在那边瞅着两人,不着调地说:“你喝还是她喝啊?”
在场的都不敢打趣梁闻远,也只有祁景敢那么说。
梁文远端起桌上那杯酒,手指轻敲了几下杯身,忽然想起那晚他替时文茵挡酒。
梁文远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倒扣在了桌子上。
众人一齐叫好的声音盖过远处传来的音乐声,一句句恭维的话飘进梁闻远的耳朵。
可他一概听不进去,脑子里想的全是那晚小姑娘惊慌失措的眼神。
时文茵看着梁文远因吞酒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伸出舌尖卷走嘴唇上残留的液体时,有些口干舌燥,也没管桌上的人怎么看她,她将手心覆在梁闻远的手背上。
他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微微跳动,手背因为醉酒都有些暖。
就在她覆上去的那一秒,梁闻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心头一跳,男人身上的体温顺着掌心慢慢流窜到她全身各个地方,故作镇定的,她看着那双迷离的眼睛,问:“还好吗?难不难受?”
两人的小动作被祁景看了个透,他惊讶道:“哎呦我草,什么情况?”
梁闻远搭理都没搭理祁景,染上醉意的声音低沉却又性感,道:“关心我?”
卡座上的人都下意识的往这边看,瞧见这情况后都把声音放低不敢出声打扰。
周围仿若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将两人与这喧嚣的世界隔离开来。
容器内的气压低到极致,闷热的环境与周身沸腾的血相撞,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时文茵盯着那双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内除了明明灭灭的灯光之外就只有她,眼底深处闪着些期冀的光,他在等她回答。
时文茵翕动蝶翅般的眼睫,嘴唇微动,话没出口就被来人打断。
“梁总,澳门那边来电话了。”身穿一袭黑色西装,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梁闻远身后说。
梁闻远顿时变得不耐烦,他撩起眼皮斜睨阿龙,眼里的冷光快要把那人穿透,可他又无可奈何。
时文茵有眼色的低下头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唯有心还在怦怦跳着。
“怎么……”梁闻远放开时文茵的手,听着阿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