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时低头看她的脸颊,伸手摸了下伤口边缘:“这是怎么回事?”
“砸门的时候,铁片不小心蹦到了脸颊上,”邬乔轻声说道。
这会儿她的语气又是那样温吞轻慢,仿佛刚才狠到要拿大钳子砸人的,不是她。
程令时伸手直接拽着她的手腕:“我带你去医院。”
“我还是先把这个还回去吧,”邬乔指了指他手里的大钳子。
程令时又掂了下,笑道:“这东西还挺沉的,真敢拿它砸人啊?”
“砸脑袋肯定是不行,砸脚的话,怎么也得让她疼上十天半个月,”邬乔轻哼了下,语气里透着笃定。
要不是容恒及时拽了那一下,邬乔敢肯定,自己这钳子肯定能砸到隋宁的脚背。
伤筋动骨肯定是不可能,顶多就是脚背乌青一片。
就像隋宁笃定,哪怕警察来了,她也不会有事那样。邬乔也是一样的笃定,对方既然先耍起无奈,玩不要脸这一套。
邬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将什么武德,反正都是小事儿,就看谁受的罪多。
程令时被她领着,一路走回那个小杂物间。
这个地方确实是偏僻,都这会儿了,还是没人发现她把门砸坏了。邬乔进去,把大钳子放回原本的位置。
谁知她转身走出去,到门口时,就看见程令时挡在这里。
他闻着里面浓重的消毒药水味,沉声问:“他们就是把你关在这里的?”
方才他还能克制几分,但是这一刻,心底的那种怒气几乎积攒到顶点。
“是啊,谁让你这么受欢迎呢,”邬乔见他脸色铁青,想要活跃下气氛,故意说道:“有人为你争风吃醋成这样,是不是挺满足的。”
可是她话音刚落,邬乔的手臂就被一把握住,紧接着那个破了大半的门板,被砰的一声再次合上。
原本应该是门锁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洞。
而透过这个洞能看见两具正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程令时将她抵在门上,邬乔仰头看着他,程令时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颊。
他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伤口的边缘,几乎是虔诚而又小心翼翼的。
邬乔被他这样轻柔的动作弄得,只是安静望着他。
“我不要别人,也不喜欢她们为了我争风吃醋,”程令时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原本浅淡如蒙着一层曦光的浅褐色眸子,此刻那样灼热而虔诚,当他的嘴落在她脸颊伤口上时,邬乔觉得她的灵感都在颤抖。
“邬乔,跟我在一起吧。”
他嘴唇贴着她的脸颊,几乎是呢喃的吐出这句话,紊乱的气息喷在她的伤口。
邬乔只剩下颤抖了,她似乎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那样清冷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以一种怎样谦卑而低微的姿态,摩挲着亲吻着她的伤口,原本就微热的那一段伤疤,现在几乎是滚烫。
“我不想再等了,跟我在一起。”
“就现在,答应我。”
他一边亲着一边又一声声的问着,终于邬乔在他的嘴唇再一次拂过伤口时,缠着声音说:“好,我答应你。”
别再亲了,她心底的话还未喊出来,嘴唇却已经被封住。
只是下一秒,两人身体一晃,要不是程令时及时抱住邬乔,只怕两人都要摔倒出去。他们惊魂未定的转头,就见那个被邬乔砸了一半的门,终于在两人抵着门纠缠的时候,彻底功成身退。
也就是在这时候,姗姗来迟的保洁阿姨,看着这扇完全被砸烂的门,惊慌喊道:“这门怎么回事?”
“阿姨,你别着急,这门是我砸的。”邬乔赶紧说。
阿姨一脸无语的望着她:“小姑娘,你好端端的砸这个门干嘛啊,砸成这样,这可是要赔的啊。”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掌,两人十指相扣的举在半空。
程令时:“我是她男朋友,我来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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