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站着一位穿着青衣的女子。
斜倚着窗边,半垂着眼眸。
“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呀?”棠雪端着一碗雪蛤炖燕窝,“奴婢见小姐中午的时候没用多少饭,特地端了碗甜品给小姐,就发现小姐又走神了……”
“没什么。”宋怜叹气,随后转身。
“小姐是从宫里面搬出来不习惯吗?”棠雪倒觉得舒服多了,毕竟在宫里面总担心一步踏错,脖子上的脑袋就掉了,至少这公主府里自在一些。
“倒也不是。”宋怜摇头,“只是在想若我出去的话,是否能有一番自己的作为?就算没有,也总比呆在屋里绣花烹茶的好,过着一日复着一日的生活。”
走到座位上,自顾自道:“说不定有一天女子也可以自立门户,不依靠男子便可以生活。”
棠雪闻之一笑,不以为然道,“小姐,您是在说笑吗?古来往之都是这样,若是家中没有男子,家中财产将会被宗族兄弟给吞噬殆尽。”
这话,宋怜倒是无法反驳。
女子是没有任何家产的继承权的。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宋怜的那双眼睛依旧是亮的,想到了谢觅之前说的话,在江南遇到了二姐的事情,二姐可以挣脱家族的桎梏,为什么她不能主动的为自己争取?
与其缩在一方角落里,不如出去看看…
棠雪并没放在心上,认为自家小姐只是随意说说,将燕窝雪蛤端到她面前,像献宝似的,“知道小姐爱甜的,奴婢可是多放了几块糖。”
祥瑞
“嗯……”面对打岔的宋怜心有不悦,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垂下眼眸轻叹,“也难为你记得我爱吃甜的,这东西虽然做法不难,那是最耗时间了……”
棠雪没察觉到自家小姐的情绪,反倒是喜悦的回应,“也算不上费心,只要小姐喜欢喝,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嗯,有你真好。”宋怜心不在焉,敷衍着回应了两句,最后拿着勺子,慢慢品尝。
斜阳穿透窗杦,插瓶的兰花依稀如常。
宋怜喝了几口便停了下来,觉得这味道甜的发腻,手捏着勺子在碗里面打转,注视着碗里剩下半碗的燕窝,“这段时间——谢觅忙得很,而我只能在这里等着,因为我害怕把事情又搞砸了……”
说着又自责了起来,之前难民的事情,她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逃难的难民被杀,也因为那场屠杀导致神思恍惚,还引起了高热。
本来想为谢觅做些事,赚一个贤德人善的名声,顺带还能救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只可惜,没有办成。
“小姐,您又何必自责?”棠雪自始至终都觉得小姐没错,“已经尽了自己的一份心了,更何况杀人的又不是您,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不会来找您索命。”
“是这个道理。”宋怜转勺子的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