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好在乔红芸说到做到,今夜没有到他这里来。
唐一山在院子里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就回了房间练了会儿书法,然后洗澡,洗了澡后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这时,苏蜜桃打电话过来了,夫妻俩虽然很少见面,但会每个几天都会通电话的。
苏蜜桃问,“老公,离开我的滋味不好受吧,等我这两天忙完了近期的集团公司事务,要到凤鸣市视察我的分公司,你可不许冷落我啊。”
唐一山大笑着说:“我哪敢冷落我的苏大小姐呀,老婆,你现在就过来吧。”
“今晚肯定不行的,明天也不行,老公,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忙完我集团公司的事情,我是没有时间过去的。”
唐一山说,“那你就尽快赶紧回来吧,要不然,我真的没法忍受了。”
苏蜜桃咯咯的欢笑道:“我听说梅玉琴不是调到凤鸣市当市委秘书长去了吗,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她啊,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找她,千万别告诉我,要不然我让欧阳云燕摘了你的乌纱帽。”
唐一山虽然不清楚苏蜜桃是否特别知道他和梅玉琴的事情,但却知道老婆在跟他开玩笑,说:“梅玉琴刚来,我就是想犯错误,她不一定会冒着摘掉乌纱帽的危险接纳我啊。”
苏蜜桃说,“你们市政府不是还有个叫乔红芸的女副市长嘛,梅玉琴都四十三岁了,想必你也不会跟她好,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跟乔红芸好上的。”
想起昨夜和乔红芸的一场盘肠大战,唐一山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
夫妻俩在电话里又唠了一会儿家常,就把电话挂了。躺在床上的唐一山却没有睡意了,他的心情有些混乱,脑子里时而出现苏蜜桃的样子,又时而出现乔红芸的笑脸。
唐一山心想,如果自己没有结婚,或者是离婚的单身男人,或许自己会爱上乔红芸的,但现在以自己的市长身份,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旦离婚,自己的形象和仕途,都会受到致命的打击。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动过和苏蜜桃离婚的任何念头。他们是结发夫妻,而苏蜜桃自从跟他结婚后,这些年苏蜜桃一直打拼事业,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苏蜜桃和别的男人有染,相反自己这个当老公的却和不少女人纠缠不清。
唐一山心里知道,如果他还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仍然去当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情种,仍然会和柳如烟,梅玉琴,萧玉梅等那样的女人欢爱一场,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凤鸣市的大市长,因为年轻,因为在政绩上的突出,因为在未来管路上还有更大的发展前景,在认识女人方面他是该收敛了。倘若为了一个女人去拿大好的前途去下赌注。确实不值得。
就在唐一山迷迷糊糊地要睡去的时候,孟楠打电话给他,说紫阳市颍河县的宣传部副部长冯年丰求见,看可以不可以让他进来。
唐一山一听到冯年丰三个字就感到头皮发麻,心说,他娘的,冯年丰真是一张狗皮膏药,黏在身上怎么撕都撕不掉。
冯年丰是唐一山八年前在家乡绿杨镇工作时的镇党委书记,后因镇政府内部争斗问题致使冯年丰和镇长丁少喜互相翻脸,在会议上上演全武行,最终冯年丰被县里安排了个闲职。等后来唐一山升职到县里,又从县里升职到市里的过程中,冯年丰找过他不少次,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通过唐一山活动关系,希望能重新回到当镇委书记时的风光,但均被唐一山找理由拒绝了。
因为唐一山知道,冯年丰不在年轻,而是一个接近年近花甲的老人,在仕途上几乎没有再发展的可能,再说,冯年丰为人不正,喜欢勾心斗角,为官也不清廉,即使自己提拔了他,即使他不贪污受贿,即使他不给自己拖后腿,但是过不了几年,冯年丰照样下台的。
直到后来唐一山调到颍河县当了县委书记,官瘾十足的冯年丰依然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不胜其烦的唐一山实在非常恼火,但又不可奈何,便给冯年丰在颍河县安排在县宣传部当了副部长,副部长一职没有实权,只是个正科级干部,唐一山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冯年丰因有实权而做出太多违法乱纪的事情。
眼下,唐一山当了凤鸣市的市长,冯年丰再次像狗皮膏药一样的黏上了他,无非又是想来讨要官职的。
唐一山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不见冯年丰,凭着冯年丰的为人,以后肯定会在他人背后议论自己的是非,于是在电话里对孟楠说:“你让他等十分钟,在带他过来吧。”
挂了孟楠的电话后,唐一山从床头边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想,“这个冯年丰不仅仅像狗皮膏药,而且更像手指头上的一坨鼻屎,想弹都弹不掉!本来我离开颍河县都好几年了,他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可是却偏偏还是跑过来找我要官职,妈的,要是他能有为老百姓干工作的百折不挠精神,我也无话可说,给他安排个县长或者县委副书记当当也没啥问题,可他满脑子里只想着当官当官,我要是换了自己,早就回家种田去了。”
唐一山抽完一支烟,然后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里继续抽第二只香烟的时候,在电话里对孟楠说,“你让冯年丰来吧。”
孟楠马上打通了冯年丰的电话,说:“唐市长,请你上来吧。”
几分钟过后,一直市委大院外面等候的冯年丰来了,孟楠也没有迎上去,只是稍等他片刻,见他来到了,便带着他去了唐一山的房间。
唐一山看冯年丰进来的时候,左手提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足有一米多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领导要会客,可能涉及到一些官场隐私和机密,于是孟楠马上给两人倒上茶水,关上门出去了。
唐一山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用手指了指沙发,说:“坐。”
唐一山的傲慢让冯年丰心里很不爽,但如今的唐一山今非昔比,人家是大市长,你只是个小小的县宣传部副部长,市长在小官面前摆架子,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冯年丰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说:“这么晚了,打扰唐市长休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次来……”
唐一山早已猜出了他的来意,立即打断他的话,“老领导,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我现在以后不再颍河县工作了,至于你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找李润成吧。”
李润成是唐一山在颍河县工作时的县长,唐一山调走后,李润成接替了唐一山的职务,成了那里的县委书记。
冯年丰没想到这边刚开口还没有说明来意,唐一山就知道了他心里的小九九,而且唐一山竟然喊他老领导,这对冯年丰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唐一山实在不想和这种狗皮膏药一样的人纠缠,便问,“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冯年丰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唐一山要送客的暗示,于是连忙站了起来,说:“打扰唐市长休息了,其实我来拜访你还有一点儿小事情要拜托唐市长,颍河县的领导班子快换届了,有一批科级干部要提拔,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当上县长,哪怕是个副县长也行,所以还请唐市长多多关照。”
说着,冯年丰打开旁边的那个木匣子,说:“我知道唐市长酷爱书法,刚好我本人喜欢收藏名人字画,这副字就算是做个纪念吧,希望唐市长不要推辞呀。”
唐一山看了看两鬓斑白的冯年丰,问:“谁的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