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不再了,就算他于战南再想,再疼,那个人都不会有一点儿的感受,不会一觉醒来,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于战南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红雾,他看着底下的男孩儿,豁然站起身来,拎起柔弱的少年就进了卧室。
把少年扔到卧室中央的大床上,他疯狂的吻上那温热的皮肤,于战南的眼前一片血红。每当想起他心底的那个人,心中就有个野兽跑出来撕咬他,让他难受的要发疯,想要毁灭自己,毁灭一切……
多久没有碰这么鲜活年轻的身体了?于战南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投注到一个人身上,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于战南像是野兽一样撕裂身下少年的衣服,毫不怜惜的大力撕咬着那细腻嫩滑的肌肤……
就在于战南要进入他身体的时候,秦如被他的粗暴弄得哭出声音来。那从喉咙里发出的细小的哀鸣呜咽,让于战南整个身体僵在了那里。
于战南突然不动了,黑暗中盯着少年带着泪痕的脸庞,突然变得很伤心很伤心……
“司令,怎么了?”秦如在黑暗中小声害怕的问道。
于战南好像突然脱离一般,身体慢慢的滑落到床上,心想是空了一样。
“你走吧。”
黑暗中,于战南的声音低沉沙哑。
秦如跪坐起身来,惊恐的要去亲吻于战南的胸膛,他声音颤抖的问:“司令,您不要秦如了吗?”
于战南侧身躲过他的碰触,半晌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说:“你回去吧,到外面取些钱。回去跟齐大凯说,我让他放你走,以后别被他这样随随便便的送人了。”
秦如呆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个冷血的,无数人惧怕的军阀,居然没要他,还许他一个未来……
秦如走后,偌大的屋子中又剩下于战南一个人。他躺在大床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突然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厚实的被褥中,然后……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留了出来,流进紧紧贴着眼皮的被子中,浸湿了棉絮……
他只希望,他爱的人,即使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过得好,别像秦如那样身不由己……
可是邵昕棠,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到痛不欲生……
番外之我是西瓜头
每当看到父亲一个人枯坐在沙发里,手里握着当年邵叔叔过年时给我们分发的红色的中国结,那双阴郁的眼睛没有一点儿光彩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小哥哥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我任性的哭喊耍赖非要跟着他,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干脆,爸爸是不是不会这样每天望断了愁肠,而我,是不是也不会那样渴求那份失而复得的温情……
上海又传来消息说有邵叔叔的消息,父亲连犹豫也没有,当天就出发去了上海。尽管曾经传来过无数次的邵叔叔的假消息,父亲每次的都是满怀着希望,又失望而归,可是他似乎从来没有放弃过。每一次,他都像是很确信那个人真的在那里。
这次是我陪父亲一起去的,说实话,我心里对于找到他们的渴求不会比父亲少。
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对我格外的严厉,虽然一直不乏真正关心我的人,但是他们大都是一群粗莽的汉子,根本就不知道温情和细致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一直跟着这群叔叔伯伯一起,或许等到长大了也会跟他们一样,心肠变得冷硬,不再奢望温情这种不实际的东西。可是偏偏,在我八岁的时候,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跟周围人完全不同的男人,他长得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温文尔雅,气质出众。他总是抱着我在宽大的沙发上教我念书,时不时的宠爱的揉揉我最喜欢的发型。
他还给我带来一个小哥哥,小哥哥叫做聂健安,是他的干儿子,有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却总是暗沉沉的,让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小哥哥的头有点儿大,但是长得一点儿也不难看,而且他对我还很好。
小哥哥比我大三岁,不像是叔叔伯伯们总愿意逗弄我,还蹂躏我的小脑袋;他也不像二姨家的小哥哥总是跟我抢这个抢那个,总是冲着我大吼大叫。他对我跟别人都不一样,可是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的好。
他不爱说话,好像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是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无声无息的跳出来帮我,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总是安安静静的陪我玩儿一天,我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从来不会不耐烦。也有的时候,他趁着就我们俩的时候,还会偷偷的抱抱我,然后捏捏我的小脸蛋儿,不过他捏得一点儿也不疼……
我以为,这两个我这么喜欢,又这么喜欢我的人,就会一直在我家住下,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所以在他们消失后,我才会那样的怀念那段儿时最幸福的时光。
那天传来消息说父亲找到了邵叔叔,已经九点多了,我都在别院里睡下了。听了这个消息,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聂健安,那个儿时的小哥哥,那个当年抛弃我的人。
他们的住处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很快就被查出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征求父亲的同意,就穿上衣服坐着车找去了。
一路上,我心里很复杂,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又有很多委屈想要倾诉,当年你们怎么就能这样不管不顾的说走就走了呢,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难道不会想到被留下的人会有多么的伤心吗?
我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可是这一次,想到这里却没有往常受了委屈就发狠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委屈,想要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