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反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大概是季诗礼正在看的,郝竞先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本《演员自我修养》,旁边的书桌上有不少剧本,分成几类堆着。
季诗礼在外面敲了两下门才转动门锁进来,郝竞先从书桌旁走开说:“你在自己家还敲门?”
季诗礼站在房门前解释说:“因为你在里面,这是礼貌问题,你要是没这个习惯的话,我建议你培养一下。”
郝竞先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笑,回答说:“好。”
两个人相距不过一步多的距离,季诗礼往后小退了半步说:“医生已经走了,他说是你给他发工资的,没肯要我的钱。”
郝竞先往前一步说:“哦,我知道了。”
季诗礼觉得这样的距离太过压抑,干脆地转身走回了客厅,说:“郝总,时间不早了。”
郝竞先倒吸了口气扭曲着眉说:“后背好痛,腿也痛,大概跟人打架的时候被棍子砸到了,我看到你这里有红花油,替我抹一点吧。”
季诗礼沉默了会才说:“我手臂伤了,有点不方便,要不陪你去附近的美容院?那里提供按摩。”
郝竞先蹙眉,问:“你背上的淤青打算去那里找人按?”
季诗礼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去吗?”
“不去。”郝竞先说,“我替你擦点药。”
“我觉得我还好……”
季诗礼的话在郝竞先拉住他手臂的时候停下,郝竞先说:“趴沙发上还是床上?我替你擦好药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承诺了要走,季诗礼没有再拒绝,而是说:“沙发吧。”
季诗礼这一次没有脱衣服,只是往上拉到了腋下,趴在沙发上露出肌理分明的背部,郝竞先双手搓着红花油,视线随着脊椎骨的线条往下,在腰窝处止住,季诗礼穿得是条休闲长裤,系着浅色的布制皮带,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内裤裤腰的淡蓝色边缘。
为了拉回快要脱缰的自制力,郝竞先开口问:“你和郑旭什么时候分手的?”
“我不想说他的事。”他说的话随着郝竞先按压他背部的节奏和力道说的支离破碎还带着特别的气音,郝竞先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又往脱控的深渊前行了一步。沉默了好一会,郝竞先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思维,他问:“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他边说话边往手上倒红花油,给季诗礼留了说话的时间。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没给自己准备后路的时候不该这么鲁莽。”他尽量用一种温和劝说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季诗礼哼了一声,随后笑了,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也没关系,那些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