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实力差距前,微小的挣扎只会让她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她的双眼无焦距的望着虚空的黑暗,神志不清地想到,“如果能就此死去,似乎也不错。”“啊咧,我来晚了吗?”银白色短发低垂在面颊戴着圆形墨镜的男子,手中提着甜品店的纸袋,一脸悠闲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在漆黑一片的洞穴中,他实在过分耀眼了,像随身携带了千瓦的白炽灯泡一样,让漆园鹿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经受不住刺目的光线溢出几滴泪水。“对可爱的女孩子做出这么难看的动作,是不行的哦。”他摇动手指,撇撇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一丝光线在他的指尖汇聚成了小圆球,慢悠悠地飞过来,却好像只用了一瞬,怪物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一片光芒中化为粉末,消散在了空气中。漆园鹿从空中跌落下来,俯趴在潮湿冰凉的地面上,一手撑地,一手抚摸自己的脖颈,不住的喘息,长发凌乱地披垂在身上,眼中还带有受惊后的慌乱,葱翠的绿眸如碧玺般透亮,细眉轻蹙,纤细修长的四肢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和血痕,平添了几分柔弱的楚楚可怜,她捂着嘴巴咳嗽几声,用微哑的声线低声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们。”“啊呀,你没事吧……”五条悟蹲在她面前,弯下身,凑近了捂着脖子呼吸的少女,隔着黑色的镜片,看不见他的神情,只从侧边隐约显露如绚烂晴空般的蓝色双眸,他饶有兴趣的哼笑一声:“怪不得它会追着你跑,原来是这样啊。”他撑着下巴,自说自话地点了点头。“那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的朋友们也都没事哦。”他从黑色制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小票,用笔在背后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漆园鹿,“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漆园鹿低头看着手中被的皱皱巴巴的小票,背面写着电话号码和一个寥寥几笔的戴着墨镜男子简笔画,像是他的自画像,再一抬头,面前已经空无一人。怪物死去后,失去了吞噬光明怪物的洞穴一下变得亮了起来。虽然还是比不上外面,也能够看见面前的路了,漆园鹿撑着墙壁站起来,想回去找黄濑,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地方。洞穴里传来稳重的脚步声,从洞穴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西服手拿着手电筒的普通上班族,他拿出手帕擦擦汗,鞠躬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伊地知,你的朋友们都已经回去了,也都没有受伤,放心吧。”虽然他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男子,在人群中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可是这样的平凡却让漆园鹿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她冲着伊地知点点头,露出笑容:“您好,谢谢您的帮助。”伊地知提着手电筒,带着漆园鹿离开了这阴暗潮湿的狭长洞穴中,外面已经是黑夜,月亮如玉盘高高悬挂在深色的天空中,月色下的海洋泛起粼粼的波光,是一副再平和不过的美好场景。作者有话要说:被大家猜到了或许大家忘了,这个文标签还有咒回来着不过咒回的剧情不多……人对未知的事物会产生恐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是再坚强的人,也必有自己所恐惧的事物。虽然从小就能看见一些旁人不能视的非人之物,不代表她能面不改色地接触它们,能够从怪物的手下死里逃生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现在还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浑身酸痛,眼皮沉重的不愿睁开,却只能勉力支撑,身上细小的伤口在海风中产生刺激的痛感,手臂、大腿都沉重的不像是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抬不起来,每一步都沉重地疲惫不堪,大脑闷闷的,听不见一丝外界的杂音,只有自己一下一下激烈跳动的心跳声无比清晰。伊地知没有直接将漆园鹿送回旅馆,而是带她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伊地知拉开车门,邀请漆园鹿上车:“漆园小姐,请上车。”漆园鹿看了一下自己在洞穴中滚地逃命而撕裂的衣服和身上的血迹,要是弄脏了车子就太失礼了。“没关系的,工作车辆就是用来移动伤员的,不必担心。”伊地知发现了她的犹豫,很及时的解释道。车载着漆园鹿驶向东京的方向,沿着崖壁的公路大概行驶了40分钟,最终停在了一个偏日式宅院风格的建筑前。从大门一晃而过看见了学院,但是这里完全不像是学校,反而比较像什么御曹司的古典宅院,大的出奇,建筑与建筑之间也相隔甚远。伊地知带着漆园鹿进了其中一栋建筑内,外观是日式,内里的装修却很现代,像是医院的停尸房,墙壁是斑驳的瓷砖,屋内有许多冰冷的让人望而生畏的手术器具、半面墙壁的停尸柜和一张金属解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