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奥丁森还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终于抬起的脑袋甩了甩,好像试图找出一点儿清明。
“我劝解父王……他一怒之下……唉……”
尤安简直要给这家伙鼓掌喝彩了:这张口就来的说谎能力,实在叫一般人望尘莫及。
“……唔……唔……洛基……”
索尔·奥丁森柔和地看着眼前几乎没有自己手掌大的小黑猫,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说实话,尤安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颗的眼泪。
“……洛基……只有你关心我……”
“……唔……唔……”
“……我真是个没用的人……唔……”
索尔·奥丁森汹涌的情绪让他一瞬间涕泪交加,洛基·奥丁森听着他大声地吸鼻涕的声音,整个身体都悄悄地绷紧。
“……你不需要为我说话的……”
“都怪我……都怪我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我不好……”
这位被流放的流浪汉大声痛哭,反复地自我反省。
只是尤安不知道:他反省的究竟是自己不应该在战场上贪功冒进,肆意挑起本来已经平息的战火?还是自己不应该犯错,害得亲弟弟受到了牵连?
等等。
索尔·奥丁森虽然满面尘灰,但是隐约可见掩盖之下的俊朗面庞。
可是……这两位亲兄弟,在眉眼之中,似乎没有半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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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神盾局大厦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吗?”
“在看了所有的资料以后?”
尼克·弗瑞眉头紧皱,脸上是浓浓的不赞同和不理解。他抬手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办公室里。
说实话,神盾局的确不愧为一个成立七十多年的特工组织。
史蒂夫·罗杰斯看完了第三份资料,其内容之详尽、范围之宽广、情报之细致,都让他叹为观止。
尤安从小到大的经历、往来的人际关系、可考的所有行踪,一切“目击者”的印象和回忆……
她这样一个人,轻易被“压缩”于厚厚的一沓资料当中,从一个立体鲜活的生命,变成了死板僵硬的一个个文字和图片。
这仅仅只是特工工作的一部分。
资料上说:尤安的出类拔萃不假,但是她一向散漫不用心,故而早早地毕业未曾深造;尤安的开朗大方不假,但是她交友不多,至今也没有一个知心密友;尤安的骤然失业不假,但是她本就无心工作,从不曾将文员当一份事业……
资料说了很多,尤安在史蒂夫·罗杰斯心中的形象不断地在三维立体和二维平面中挣扎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