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服侍四姑娘回去。”她让人扶着卫嫣先回了她们的院子,满脸羞愧的对长乐郡主道:“家妹的事,还请郡主帮忙遮掩一二。”
虽然眼下还能小范围的瞒住,可不该知道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长乐郡主和李泓衡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很难就地将这件事给瞒住。
只是还不等两人做出决断,外面跑着进来送信的护卫传来的话让他们心中一凉。
“大殿下、郡主,皇上来了——”
两人顿时愣住了。
还是李泓衡先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父皇不在此处?”
只有一种可能,在长乐郡主到之前,天子已经来了。
长乐郡主心中亦是懊悔万分。
“先去见父皇。”李泓衡绝望的在心中细数着自己都犯了父皇哪些忌讳,也顾不上再埋怨长乐郡主,只想着该如何应对自己父皇。
帐旁。
身着玄色大氅的天子眉眼冷峻的立在湖边,二皇子和五皇子都候在一旁,世家贵女们行礼后便回避了,李明和、周临歧也在。
“儿臣见过父皇。”李泓衡本就惧怕天子,此刻更是心里发颤。
长乐郡主跟在他后面给天子行礼,亦是慌得厉害。
“事情朕已经听说了。”李翾抬眸望向两人,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扑面而来。
长乐郡主把心一横,硬着头皮的道:“皇上,臣女思虑不周,以致出了乱子,打扰了您的清静,还请皇上责罚。”
李翾闻言,瞥了大皇子一眼。
一个郡主都比他更有担当些,他还是这里头最年长的人。
“父皇,儿臣也有责任。”大皇子见天子面无表情,愈发感觉不好,连忙道:“儿臣身为兄长,未能、未能主持好局面……”
此处开阔,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李翾语平静的道:“看来大皇子此番春狩收获匪浅,朕等着看你的表现。”
李泓衡松了口气,到底父皇还是给他留了一分颜面。
既是天子在这里,事关宁北侯府、安阳侯的事,自然由他来处置。
在场的人很快散了,形容狼狈的梁成越跪在了天子面前。
虽说已然知道是丑闻,李翾还是决定亲自来看看。他让顾昭好好待在房中,自己带着人来了此处。
看到梁成越的瞬间,李翾不由皱起了眉。
他如今脸色灰败、惶然无措的神态,与殿试时意气风发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梁二公子,你辜负你父亲的一片苦心。”他淡淡的道。
本以为会被天子斥责的梁成越,闻言不由一怔。
一来是梁宗行对他学业上的栽培;二来就是为他顺利求娶顾昭的谋划。
“学生知错。”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心中懊悔不已。
上次在福云茶楼的事,他就没得到教训,顾昭心软没怪他,竟这样混过去了。这一次,可没那么好糊弄——
宁北侯府和安阳侯府的事情自己不会干预,不过梁成越娶卫嫣,想来已成定局。
梁宗行想要昭昭留在安阳侯府是不能了。
李翾看着羞愤交加的梁成越,没再多说什么,拂袖离开。
待他回去时,天已经蒙蒙亮。
顾昭没敢睡下,焦急的等着天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