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宁给他和陆杰修倒茶,“时隔多年,两位兄长气色不错,倒是让朝宁很是欣慰。”
闻言,杨乐就搂过秦朝宁的肩膀,轻捶了他一下,“久不返京,家中可有缺些什么,为兄给你送过来。”
秦朝宁笑了笑,摇了摇头。
接过茶杯,陆杰修问他,“听闻韦之贯大人不日内就到京城?”
“是的”,秦朝宁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提了提。
随后,杨乐和陆杰修也给秦朝宁讲了讲他们目前的情况,以及一些关于朝政上的想法。
当初,他们三人结缘是因为各自都有一颗想革新的心。
今晚,他们三个却都默契地没提及革新这个话题,反而避开了这个内容。
不过,在把他们送出府的路上,秦朝宁还是邀请他们日后得了空,便时常来坐坐。
而杨乐和陆杰修离开秦府后,也并未多沟通几句,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
夜里,秦朝宁宽衣后,看着铜油灯昏黄的光,思考着从杨乐以及陆杰修那边得到的消息。
历帝仗着兵部武器升级带来的军事实力提升,最近对勋贵武将多有不耐。
有提议立储的事情发生后,就发生了今日朝堂上的那一出。
东厂那边近日给历帝进献了一枚仙丹,讨得历帝欢心赐给东厂观察百官的权力。
……
户部与地方账簿统计不统一,银票造假的事件有上升趋势。
吏部对于地方官的考核单一。
国子监权贵子女的席位增多。
……
各种碎片化的信息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昏昏沉沉地入睡。
第二天,秦朝宁从自己的书柜里找出自己做的史记摘选,赵秉相关的手记,才出门去上朝。
今日的朝会上,文武百官明显比昨天安静了许多。
历帝则是仿佛不愿看到底下的人半天不吱一声的模样,开始了频繁点名。
“周知临,朕连续几年要你们拨款让朕前去泰山举行封禅大典,你都说户部入不敷出,没法周转。”
“如今南有开海禁增加赋税,北有边境安定无灾,你们户部要是再空不出银两来,朕怕是就得彻查你们,看看你们是如何管这天下的帐的。”
待周知临扑通跪下请罪后,历帝压根没想听他解释,就点下一个人。
“晋鹏,各地的军营,那些遗留的军户户籍士卒的耕地改革有详细章程了?你们兵部可是夸下海口,自正历十八年起,三年内改进军粮军需现状的。”历帝眼眸微眯,盯着底下的晋鹏冷淡说道。
“臣……有罪”,晋鹏也跪下,“老臣本想和秦大人多探讨探讨,有了实质性的思路再呈上奏折……眼下,是老臣办事不周。”
他认错认得十分干脆。
历帝:“……”
他便把视线转到了礼部……一个接一个,六部没人逃得掉。
秦朝宁:“……”
他沉默地看着太和殿前排的一品大员、二品大员、三品官员陆陆续续跪了一地。
待到结束了朝会,他和谈涿等人被内侍们带去了上书房。
出乎几位大人意料的是,今日听课的人,除了二皇子,还有历帝带着五公主和六皇子坐在一旁。
谈涿等人:“……”
秦朝宁:“……”
六皇子他们还能理解,毕竟和二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五公主呢?她可是皇贵妃所出,大皇子的嫡亲妹妹。
一时间,他们都没明白历帝的葫芦里卖什么药,行礼过后就按照分工的顺序开始给二皇子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