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是否有人让县令大人承受蒙蔽,还望大人明察!”他们继续状告道。
“对对对,应试期间还有不少学子目睹此孩童朝武将径直朗声喊叔。眼下他竟能取录县试第一,还望县令大人秉公办理!剥夺此人终身科举的资格!”
闻言,东篱书院的人激动得满脸涨红。
这些学子,当真好生无耻!!
怎么自己十年寒窗苦读比不过别人用尽全力修学一年,便是别人作弊了么?听听,还剥夺终身科举资格!
未等他们迈步出去,想向上禀告县令大人勿听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就被秦朝宁拉住了。
秦朝宁仰着小脑袋朝几位师兄摇了摇头。
而此时在大堂案和其余公案桌落座的几位大人,皆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底下的学子们。
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话说完,县令大人冷声斥问他们道,“仅凭一己之私的猜疑,尔等就撕下告示牌的榜纸了?”
“尔等的圣贤书,君子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朝廷的榜纸可是尔等说揭便能揭的?!”
“尔等是怀疑县试舞弊,还是怀疑本官验卷不公?亦或者是怀疑本官与衙内几位大人一同为六岁稚童串通作假?!”
“尔等可知诬告朝廷命官何罪?”县令抬手再次拍响惊堂木。
登时,几名学子“噗通”一声跪下了。
“大人,我等并无此意,还望大人明察!”
“还望大人明察!——”
他们的声音不复此前的嚣张,声音颤抖着喊道。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抬手让衙役上前,把这些闹事的学子一个个的考引,座位号都无纰漏地收集上来。
这会儿,内院底下还站着的那些学子们仍然忿忿不平,半点不服。
眼瞧着大堂上的县令大人似要按下此事,他们不管不顾地嚷嚷道,“既无作弊,难不成此子有天纵之才?!”
他们这些人由于华风书院的几人提前透露过消息,这个秦朝宁不过是上一年才启蒙的小子。
这使得他们眼下,当真半点不信此子能够考得他们几百余名学子要好,也不信任县令大人的话。
“我等要求查看他的考卷,还望大人将其贴于告示牌!”
“对对,让我们看他的考卷!”
“真金不怕红炉火!把他的考卷给我们!”
……
看着底下的他们还在闹哄哄地七嘴八舌嚷着,县令又一次拍响惊堂木。
这一次,他对这些学子们颇为失望。
“肃静!——”
县令大人严肃地问他们,“若是考卷贴出后,尔等依旧不服,不信呢?”
这是他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有的学子闻言,立即应道,“让他当场重写!”
“荒唐!——尔等诬告,本官不见尔等自省,提议诬告者终身剥夺科举资格?!”县令大人怒了,起身拍桌道。
“尔等无凭无据,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对别人的要求,却对自身毫无要求,这是想着法不责众,心存侥幸是么?”
“本官且问你们,谁若看了公告贴出的考卷后仍有异议的,倘使再意欲扯出其余学子的才学作伪,本官只接受尔等用自身考引作废为由提出申告升堂,尔等可愿?”
他的话音一落,底下上百名学子瞬间鸦雀无声。
当事人秦朝宁顿时一脸佩服地看向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真棒!句句都说到了他想反驳的点。
虽然他确实可以自证,但是如果自证后,这些人还是一直反复逼迫他再次自证,难不成他日后要为了让这些本就不相信他的人相信他半点,就一直循环地折磨自己举证吗?
倘若受害者都要自证己身无罪,这人间得有多么荒诞。
“考引作废,不过是错过今年的府试,就这般尔等都不愿,还开口闭口就是让该学子剥夺终身科举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