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去夏清的箱子里找了一条新的毛巾,小少爷生活上讲究,有小洁癖,出来住一定会带够自己的毛巾、浴袍、洗漱用品。
他放下吹风机,把柔软宽大的毛巾搭在夏清脑袋上,动作轻柔地替他将头发擦到半干。然后撩着发丝,用吹风机彻底吹干,又换了一条干毛巾蹭着末梢的湿气。整个过程中,夏清还是一动不动,甚至闭上了眼睛。
“好了,”时城说,“快去换衣服。”南方初春尚且寒凉,酒店的中央空调温度不是很高。
夏清如梦初醒一般,他低头扫了一眼,然后扬起脑袋,用最天真无辜的表情说着蛊惑人心的话,“时城,我,yg了。”
时城手一抖,毛巾落在不可言说之处。
夏清若无其事地起身,回房间换衣服。时城好似被雷劈了,良久,大脑一片空白。
夏清大概是动作不太方便,换衣服换了很长时间,时城收拾完客厅和洗漱间,又在房间绕来绕去拾整了一圈。夏清住的这个房间跟乔米那间差不多,是个小套间,节目组给每个录制节目的网红配置的房型一致,各家助理住在楼下的标间。
把房间大体清理了一遍,换下来的衣服、毛巾收到一起明天处理。时城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他今晚就打算在这儿凑合一宿。
他以为夏清大约有些尴尬,直接在房间里就睡了,刚要起身关灯,听到夏清喊他,“时城,我想去卫生间。”
“我帮你。”时城起身,推门进到房间,夏清穿着灰色格子的家居服坐在床边。区别于白天录制节目时刻意打理的发型,此刻青年柔软的发丝垂下来挡着额头,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神不太聚焦,乍一看,好似回到五年前。
时城迟滞了半步,伸手把他扶起来,送到卫生间,待人站稳,他退了出去。听到夏清冲水洗手的声音,时城又走回去,把人架出来。夏清并没有依附在他身上,但久违的体温和触感通过接触的肢体传递过来,时城无法抑制地心乱了。
他要把夏清送回房间,夏清却指着沙发,“我想坐一会儿。”
“很晚了。”
“刚刚群里通知,明天上午没有拍摄。”
时城妥协。
夏清坐下,弯腰低首抚着肿胀的脚腕,好半天没说话。
时城在他面前蹲下来,又倒了点药酒在手上,大手罩上去,手掌遍布的茧子带来粗糙的触感,夏清疼得瑟缩了一下。
“刚才为什么不等我?”时城问,他说的是夏清自己去洗澡的事。
“我以为你走了。”
“我拿了备用的房卡。”